“打生樁是為了加固房子，把剛出生的女嬰活埋，以求房屋不倒。當然男嬰也可以，隻不過女嬰的比例比較大。”河神婆緩緩道，“而母女生樁，更為殘忍。”

“将母親作為生樁打入地基。将女兒的魂魄拘在地基之上。母親能感知的女兒的魂魄。所以會不顧一切地支撐着房屋。隻留于女兒渾渾噩噩地在屋子裡徘徊，尋找自己不得相見的母親。”

俞羿程問道：“那小伍是怎麼獲救的？”

河神婆惋惜道：“是璃大人發現了徘徊的孤魂，祂救下了小伍，但小伍母親因為耗費了太多力量消散了。”

“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時候王平一家都還沒有出生呢。”河神婆道，“不過都過去了，小伍已經親自報仇了。小伍以後還是會跟在璃大人身邊，直至消散進入輪回。”

“你還沒說過你的故事呢。”暮恒開口道，“可以說說嗎？”

“也沒什麼好說的。”河神婆語氣淡淡，“不過是個俗套的故事，若是你們想聽我告訴你們也罷。”

暮恒點點頭：“好。”

“我和璃大人一樣，從一開始便是妖，而不是像其他妖那樣是被轉換過來的。

那個時候妖人共存還是很普遍的事情，隻是漸漸的，女妖的身份随着人類女性的社會地位一點點降低。

實力較弱的妖分為了三等，好看一點的被賣給了達官顯貴，次一點的被賣入青樓，再次一點的被當成了豬狗不如的奴仆。

而我在很小的時候便被賣給了一個高官，我的運氣比較好，我被那個高官送給了一位将軍，他們沒什麼怪癖，隻是将我當成普通的奴婢。

那位将軍家也就是壹靈的家，那時候壹靈還不是這個名字，她叫裴雲靈。

我那個時候也是有名字的，但除了裴雲靈其他人都叫我小六，我的名字是裴雲靈取得，叫安玉。

裴雲靈後來也成了一位女将軍，她在軍營附近撿到了一隻幼狐，那是受傷的璃大人。

璃大人為了躲避其他妖的追捕選擇跟着裴雲靈将軍，但裴雲靈并不知道那是妖，我開始的時候也沒有告訴她。

原本的日子過得也很不錯，我和璃同裴雲靈過得很好，但好景不長，這一切還是被毀了。

敵國來犯，其餘幾位将軍接連失手。可他們并沒有從自己本身找問題，而是将責任推給了唯一守住城池的裴雲靈将軍。

皇帝震怒，為了讨好敵國，他同意了将裴雲靈将軍獻給他們當軍妓，并讓裴雲靈的未婚夫廢了她的武力，讓裴雲靈變成了一個廢人。

裴雲靈在當天便自殺了，幸好璃救下了她，将她轉換成了妖。

裴雲靈死後，裴雲靈的父親和兄長因為為裴雲靈求情而被抄家，裴家就此消失。

裴家倒後，敵國再次來犯，那個國家無力抵抗，很快便覆滅了。”

隻可惜壹靈沒有親自報仇，皇帝被當成了狗一般被敵國戲弄，最後被殺死。

裴雲靈變成壹靈後，我們跟着璃找了一處村莊住下，我們不需要吃飯，勉強可以維持日子。

那個時候璃已經化成了人，我們三個妖很快便被村裡的光棍盯上了，那些光棍不停地騷擾我們，令人作嘔。

璃在暴怒之下殺了人，我們沒法繼續待在那個村子，便換了一處地方居住。

我們就這樣換了好幾處地方居住，直到我們來到了此處。

我們在這一路殺了太多人，被幾個道人盯上了。那幾個道人花了很多心血在此處設了陣，困住了璃。

但我們沒有被困住，我們想找那幾個道士報仇，卻發現那幾個道士在成功後便被河神村的村民殺了。

璃被當成祭品供奉給了"河神”，但那個河神隻是一個修為很弱又極度重/欲的妖，璃吞噬了他成為了新的河神。

我和壹靈殺了所有的知情人，在這期間，我們也收了一些新的妖。

隻可惜最後，有一個道人發現了我們的弱點--也就是我們的骨頭。

前任村長把妖的骨頭收集起來壓制我們，因為有些妖是我們轉換的，所以我們多少也會受到影響，不過沒有那麼嚴重。

最開始的時候我也進不了村子，但幸好有肆霜。她是個不一樣的孩子，她的父母是城裡來的，很愛她。

隻可惜後來她父親出意外死亡了，她母親和她被拐進了河神村。

不知道算不算幸運，肆霜被獻給了河神大人，被活活釘死在棺木之中，然後轉換成了妖。

你們想問為什麼有了肆霜就能進村子吧?因為肆霜也是半人半妖。

她的怨念不大，骨頭對她的壓制能力很小，她隻要牽着人類的手便可以進入村子。

她利用這一點削弱了白瓷娃娃和鎮妖符對我們的影響，所有的妖可以自由進出河神村，隻不過不能靠近那些屋子罷了。

我進入河神村後，和其他幾位妖配合獲取了村長的信任，成了唯一一個不被他們壓迫的女性。

原本璃大人打算收集足夠的怨氣突破封印，你們的幫忙提前了祂沖破封印的速度。”

河神婆轉頭看向河神廟的方向，平靜道：“我說的差不多了，那邊的河神廟應該建的差不多了，過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