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北笙點點頭：“嗯，明白了。”

“明白就好。”池桑桑道，“趁着還早逛逛吧。”

…………

一個時辰後，儀式正式開始。

璃從河神廟内走出，身後跟着帶着狐狸面具，穿着唐裝的宋唯慕和宋秋桃。

河神婆喊道：“河神祭開始!”

肆霜端來了一個箱子，小染則端來了一個火盆放在璃腳邊。

河神婆：“逐去污穢!起聖火!”

村裡的女人聽到這一句話本能地瑟縮了一下，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然而下一秒，所有人便看到璃拿起村裡男人視如珍寶的記載着祖訓和村規的本子，刻着婦道的書卷，毫不猶豫地扔進了火中。

聖火吞嘴着給她們帶來苦難的源頭，将數百年來壓迫她們的大山炸碎，湮滅于塵土之中。

王平的妻子怔怔地看着化為灰燼的罪惡，淚順着臉頓流了下來，她喃喃道：“如果小諾還在就好了。”

站在一旁的婦女道：“她也在天上看着呢，說不定馬上就要投去一個好人家了。她這麼聰明，下輩子還是可以考個名牌大學，成為一個女強人給咱們争臉呢。”

“願河神保佑。”這些女性第一次發自内心地信任這位新上任的河神，而不是之前的畏懼與憎恨。

河神婆等璃燒完後，繼續道：“斬妖魔!除髒蟲!”

在驚呼聲中，幾個小妖拖出了幾個拼命掙紮的男人，丢到了空地上。

“荒唐至極!”其中一個男人怒吼道，“為何不守婦道!天理難容!”

一個被踹跪的男子目眦欲裂：“一個女的能翻出什麼花來!你個死婆娘還不快給我松綁，不然有你好看的。”

”笑話，現在仗着這個妖胡作非為，等下有的你們好看。”

“女人就應該賢良淑惠，你看看你們有沒有女人的樣子!”

“去你的婦道，狗屁的賢良淑惠。”璃擡腳踹翻了叫的最大聲的男人，“帶着你的狗屁玩意見鬼去吧。”

”誕生于女性裙擺之下，卻對女性毫無尊重之意。"璃輕嗤道，“那你們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小心河神暴怒搞死你們。”

”呵，你們的河神早就被我吃了，現在我才是河神。”璃擡手道，“别廢話了，行刑。”

壹靈提起劍直直砍向其中一個男人，頭顱滾落，血液四濺，無頭的軀體挺了幾秒後便轟然倒下。

剩餘的幾個男人厲聲尖叫起來，有幾個甚至吓尿了，有的嘴裡不停咒罵，有的不停求饒，醜态畢露。

壹靈利落地解決了剩下幾人，接過河神婆的手帕擦擦手，收起劍站到了一旁。

血液流了一地，染紅了河神廟前面的土地。

數十個女人靜靜地看着髒蟲的結局，沒有悲哀，也沒有喜悅，隻有深深的解脫感和迷茫。

“就用這幾個髒蟲的血平息河神大人的怒火吧。”河神婆雙手合十，喃喃道，“祭祀完成——起舞。”

貳羽戴着面紗，穿着一件嶄新的金色羽衣款款走出，紅色的綢帶拖在身後，唯美而又神秘。

河神婆：“奏樂。”

“這塵世間從無公道

一句婦道葬送年華

這數載年間無所求

困于枷鎖不得逃離

貳羽彎下腰，金色的羽衣和紅綢落于地，沾上了地上的灰塵——

“可我生來便是不凡

生于淤泥拼命掙紮

耗盡所有終是破曉

終破曉——”

貳羽在陽光下翩翩起舞，然後下一瞬跌倒在地——

“金鳳涅槃萬人驚妒

羽翼盡失跌落塵埃”

…………

貳羽扯下臉上的面紗，丢棄在了地上。

”曆盡千帆終逢盛世

一語輕道金鳳歸來”

一曲舞畢，恰是金鳳歸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