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大概安靜了幾秒,然後兩人面面相觑。他們好像從伊地知話中同時整理好了線索,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同一種可能,異口同聲:“是谷川月見的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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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五條現在和精靈在去聖言教會的路上。”
半小時後,硝子洗完澡坐在宿舍外的長椅上擦拭頭發,對剛做完任務回來的夏油傑複述了伊地知報告的内容。
“那個叫川井的男人六年前突然成為了教會的核心人物,時間點與谷川月見遇害的時間不謀而合。五條和精靈推測,這個人之所以被教徒們信奉為所謂的"神",是因為他拿到了谷川的日記本,裡面可能的确記錄了有關未來的内容。”
夏油傑沉默了一會兒,他并非無言,而是在思考。兩者大相徑庭,隻有硝子洞察得明白。
無論這家夥平時在思考什麼高深莫測的辯題,但昨晚跟五條打了一架後,他頹然的狀态似乎有所緩解。聽本人早上說,他已經很久沒能像昨晚那樣平靜地入睡了。
“有些地方說不通。”夏油傑分析起來:“兇手的目标究竟是谷川小姐還是她的日記本?如果是前者,動機何在?如果是後者,他又如何得知日記中隐藏着未來的信息?”
“所以五條他們才會親自去調查。”硝子将擦完頭發的毛巾随手對疊置于身側,若有所思地開口:“事情也該告一段落了。兇手已經死了,等調查完背後的疑點,再過幾個月谷川小姐就能回來,五條也終于可以松口氣了吧。”
“……很難得聽你說體恤的話。”夏油傑的調侃變成半個微笑:“人渣終于可以停止胡鬧了———總覺得這種事不關己又嘲諷的語氣更符合你。”
“不像平時的我,對吧?”硝子向後一靠,半濕的頭發輕觸白色粉牆,留下淡淡的水漬,也重新弄髒了她的頭發。可顯然她并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昨天的五條也不像平時的五條。不惜在衆目睽睽下暴露身份也要抓捕兇手,明明前一秒還像小孩子一樣吸冰激淩,馬上就變成獵人去追擊豺狼虎豹了,哈哈,吓人哦。”
“悟一直為當初沒能救下谷川小姐而愧疚。”夏油傑想起了另一件事,他擡起手,大拇指佩戴的銀環流轉銀絲,仿佛已經染上了他的顔色。
“最初為了監視精靈小姐,沒有經過深思熟慮就戴上這個戒指,但後來覺得不太合适,打算轉交給悟來使用,又忙忘了。”
“哎呀。”
“等悟回來再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