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對我說,風是最睿智的朋友,他會帶走人們的憂愁,盡管那隻是短暫的清爽,但是足夠人們想清一些事。
詹姆他們不在休息室了,兩個高年級在角落裡接吻。
我加快步子爬出了大門,順着搞怪的樓梯不知怎麼就到了占蔔課的教室。
我一直都知道占蔔課是三年級的選修課之一,但老實講我對它并沒有什麼興趣。
比起對着晶瑩易碎的水晶球祈求神明的指示,我甯願拿起魔杖直接上前。
這該死的格蘭芬多特性……看來分院帽說的确實沒錯。
就在我準備退出樓道去别的地方的時候,有人走了過來。
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闆上的節奏輕緩,袍子摩挲書本的細碎響動,還有一陣水晶碰撞的“叮當”聲。
我順着聲音看過去,清瘦高挑的男孩朝我走過來。
安德烈·利亞是我怎麼也讨厭不起來的純血之一——
這個認知是我在很早以前就蓋上棺材闆的定論。
他有着先天的傲慢,對看不順眼的人和物從來不将就,但是他的率真又實在難能可貴。
他是被寵壞了的孩子,盡管他比我大兩歲,但有時我總有種他才是弟弟的錯覺。
“安德烈……下午好。”我努力扯出一個微笑,看見他手裡課本,問道:“你們周末還上課?”
“不是,我來找老師問一些問題。”安德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指了指自己袍子上的藍色院徽,“在我們拉文克勞,周末不學習等于浪費生命。”
我不禁開始竊喜分院帽沒有把我分去那。
“你在這幹嘛?”等着樓梯降臨的空隙,安德烈問我。
“啊……就走錯樓梯了。”我敷衍着,下意識把不悅的情緒遮掩。
“你不開心?”他一眼看穿,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疑惑,“你在為什麼煩惱?”
“沒什麼……”我聳了聳肩,“小女孩的心事你總不能過問吧?”
他沒說話,淡藍色的眼睛瞟向了别處,微鼓的臉側告訴我他有些生氣。
不是吧啊喂,這都要生氣?
我不會哄人,于是沒有出聲,我們兩就這樣沉默的搭上了終于到來的樓梯,在抵達另一邊時,我極快地想逃離。
突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湊到我眼前,黛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見,如果不是太瘦,實在可以算是藝術品。
向上的掌心上躺着一串晶瑩的小水晶球,就像是麻瓜大街上精品店裡展覽的挂飾一樣精緻小巧。
“給我的?”我有些不确定。
安德烈點點頭,一把塞進我的手心。
“有風的時候,它會響——很好聽的調子——我很喜歡。”少年深邃的面部輪廓在古堡的燈光下被襯得很溫柔,“希望你也喜歡。别不開心了,這個東西可是蘭傑教授給我的作業獎勵,可以觀測星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