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越走越深,但始終沒有找到羅麗絲。
“她或許,已經走了。”彼得小聲的說道。
别說彼得,連我也開始懷疑了。
“好吧——那麼,我們現在原路返回。”我停住腳步,正想轉身。
“小心!”西裡斯一把抓住我,把我往他懷裡帶。
箭幾乎擦過耳朵,我來不及感受嗡鳴的不适就被拉着大步跑起來。
詹姆:“該死,什麼情況?”
顯然,我們誰都想知道。
馬蹄聲在身後響起,我們躲在一塊巨石後面,蹲下身死死屏住呼吸。
耳朵火辣辣的痛感終于席卷上我的感官。
我舔了舔嘴,用手去撫摸。
彼得吓得小腿打顫,詹姆和萊姆斯也一臉凝重,倒是西裡斯一副平靜的樣子,但是他左手死死拉住我手腕的動作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再一切聲音都歸于平靜之後,西裡斯小心翼翼的探出頭觀察外面的情況。
“嗖”——
又是一柄箭的迎來,西裡斯及時縮回身子,箭直直插入我們面前的大樹,深入枝幹。
我清楚的認知到——有人想殺我們。
“斯黛拉。”又是一陣馬蹄撞擊地面的聲響,“适可而止吧。”
“适可而止?違反規則的是他們人類!”尖利的女聲大聲嚷嚷着。
“馬人。”西裡斯動了動唇,無聲的告訴我們。
馬人厭惡人類,他們有很強的領地意識,而我們就是擅闖領地的人類,愚蠢的侵略者。
“該死。”我捂着耳朵暗罵。
“别告訴我,你在憐憫他們,費倫澤。”那個叫斯黛拉的馬人質問着。
“我隻是不願意看到你把事情搞的越來越糟糕。”費倫澤冷靜的聲音響起。
“是他們入侵在先,你忘了那個預言了嗎?‘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堕星擅自闖入,将要降臨的,死亡與玫瑰的挽歌’,沒準說的就是他們幾個!”
“斯黛拉,他們隻是孩子。”
“哼!那你就一味寬恕吧,懦夫!”
又是一陣馬蹄聲的遠去,我們縮在石頭後面,不敢出聲。
“沒事了,孩子們。”是費倫澤的聲音,“快回去吧。”
輕緩的馬蹄聲漸漸遠去,我們探出頭,果然不再看見任何馬人的蹤迹。
“梅林的胡子,禁林裡怎麼會有馬人這種危險的生物?”詹姆臉色蒼白,顯然他也被吓壞了。
我的耳朵還在流血,此刻鑽心的痛楚讓我皺起眉頭。
我敢打賭,這不僅僅是擦傷,沒準破了一個大口子。
“奧拉,你沒事吧?”萊姆斯關切的問,他現在懊惱極了。
不應該來禁林的。
“還成。”我虛虛回答道。
“快回去吧,我們沒有時間了。”西裡斯抿着嘴,率先邁步。他依舊緊緊拉着我的手腕,掌心泌出的汗水濡濕了我的腕骨。
他一言不發的往前走,我莫名覺得他有些生氣。
趁着其他人還在我們後面一段路,我小聲湊上前問:“喂,西裡斯,你在生氣麼?”
少年沒說話,天色已經很黑,我隻能模糊的看見他流暢精緻的面部線條。
我:“拜托,你生誰的氣啊?”
我都沒生氣。
他突然停住了步子,回過頭看着我。
深灰的眼睛幾乎和黑發一起融進黑暗,像是要把我吞噬的深淵。
“我在生氣,我沒有保護好你。”
灼熱的呼吸伴随着清爽的微風,我愣在原地,直到詹姆走過來推着我的肩膀大步走起來我才堪堪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