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早餐時間是貓頭鷹們最忙碌的時間,它們從四面八方湧進禮堂,将東西送往目标任務的面前。
我數不清第幾次将掉落的羽毛從燕麥粥裡挑出來,最後終于選擇了放棄。
“該死的貓頭鷹……”我皺着眉頭小聲喃喃。
身邊的霍普斯金手裡拿着剛剛收到的預言家日報,側身湊近了我,“它可帶來了一個大新聞,奧拉。”
我順着他的示意看向那份報紙的頭版頭條,呼吸一滞。
【麻瓜村莊遭遇大屠殺,現場出現神秘标志】
加粗的哥特字體下是一張現場圖片。
煙霧在天空中聚聚散散,最後凝聚成一個熟悉的圖案。
我下意識捂住了我的左手,那标記仿佛開始灼燒。
霍普斯金突然的靠近讓我有些惱火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往邊上挪了挪屁股,開始摧殘盤子裡的煎蛋。
“你應該同我表現的親近些。”霍普斯金沒再繼續湊過來,他眼神淡漠,“至少,在這裡——”
我動作頓住了,下意識往格蘭芬多長桌那邊看了一眼。
如往常一樣,那裡熱鬧極了,我看到被大夥人簇擁着的詹姆正興高采烈地站在凳子上說着什麼。
我幾乎是本能的在詹姆的周圍尋找西裡斯的身影。
我已經很久很久,沒看過他那雙深灰的眸子了——
這可真是個糟糕的念頭奧維拉,我的視線像是被驚擾的飛鳥一般火速逃離了格蘭芬多的長桌,開始在心底唾罵自己。
霍普斯金已經和别人聊起了天,所幸也不會再來管我,我于是破天荒地拿起了一會要上的占蔔課本。
自打返校以來,我不敢和格蘭芬多的任何人打交道,連莉莉和瑪麗也在我的請求下不會在寝室之外和我親近。
我疏遠了我在霍格沃茲前三年的一切。
誠然,這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我要為此付出的代價包括并不限于每天的早起晚歸假意混迹與斯萊特林。
更難辦的是我的每堂必修課。
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一起上的課少的可憐,我能在蛇群中尋找庇護的隻有飛行課和魔藥課,而其他的課程我都得努力避開詹姆他們的接近。
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為此我甚至好幾次因為當場和他們争執起來。
那天的魔咒課上,我來的有些晚沒能混進拉文克勞的隊伍裡,正當我在思考怎麼躲過掠奪者們的糾纏時我被剛好進門的詹姆拉住了。我強行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難看嘴臉讓波特小子放手,可是他就像是在球場上抓住了屬于格蘭芬多的金色飛賊死死不肯松。
“我再說一次,波特。”我又氣又惱,深吸一口氣,幾乎要忍不住淚水,“松手。”
“奧拉——”
“她都這麼說了——”有人上前狠狠撞開我的手腕,西裡斯平淡的臉出現在我面前,他攥住了詹姆想繼續拉住我的手,有些可笑的嗤了一聲,“我們就大發慈悲放過她吧,兄弟。”
詹姆看起來受傷極了,也就是那天之後,詹姆再也沒對我打過招呼,也再沒正視過我的眼睛。
萊姆斯和彼得什麼話也沒說,沉默的拉走了西裡斯和詹姆,我在教室裡其餘人的注視下做到了最角落的位置。
我想我或許是想哭的,眼淚早就蓄滿了眼眶,但我知道此刻哭了我的一切努力就白費了。
我得遠離他們。
我得告訴那個人我的忠心,我得讓爸爸媽媽安心。
我得——保護他們。
現在的我就是一條毒蛇,光是靠近我就足以被要了性命。
我是肮髒的,活該呆在泥潭裡的雜碎。
“回神,奧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霍普斯金的聲音帶着些許安撫的意味,“該去上課了——需要我陪你去選修課教室嗎?”
周圍有幾個斯萊特林們揶揄的笑了起來,打趣着我們的關系。
霍普斯金笑了,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朝那些人看過去,“多嘴的烏鴉隻有死路一條,朋友們。”
那幾個人臉色瞬間蒼白下來,他們忌憚的看了眼我和霍普斯金的左臂位置。
我突然覺得有些可笑,于是我也真的笑了出來。
“先生們。”我擡手覆上霍普斯金的手,手心觸碰到他手背的那一瞬間感受到的隻有寒冷,“你們也不小了,或許應該要做好為自己的言行負責的準備。”
霍普斯金有些訝異我的親近,但是他顯得很高興,有些蒼白的唇畔勾起了一個愉悅的弧度。
“霍普斯金,陪我去占蔔教室吧。”我起身,順帶将那盤慘不忍睹的煎蛋給推遠了些。
“榮幸。”
說是陪我,其實霍普斯金隻是打算甩開他的那群追随者。
在四樓他就選擇了告别,留我一個人前往北塔樓頂。
路上有幾個認識我的格蘭芬多和我打招呼,更有熱情的直接上來詢問我和詹姆他們怎麼了。
我開始後悔就那麼輕易地讓霍普斯金走了,至少現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