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
要不算了。
要不就這樣吧。
她重重合上筆記本,把自己裹進被子裡。
去他媽的拯救世界。
現在是諾麗·安斯的睡覺時間。
很可惜,這個該死的世界并不想她好過。
她做了一個夢。
也許也不能算是夢,更像是她所處的現實和她記憶裡未來的交彙。
她再次經曆了一遍和他們的相遇,也再次目睹了一次他們的死亡。
從夢中驚醒之後,她一個人發了很久的呆。
她想,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該死的世界給了她這些該死的記憶。
想着想着,她朝天空豎了個中指。
但是很快她就顧不上這些了,新學期經曆的事情實在是太不美妙。
當得知那個從此要伴随她一生的詛咒的時候,諾麗絲毫不懷疑這是這個世界對她的報複。
在安慰完了奧拉之後,她摸着胸口那塊冰涼的石頭,再一次在心裡狠狠唾棄這個該死的世界。
她從來沒想過,伏地魔會盯上奧拉。
她很清楚,原先的故事線裡沒有過希普森的存在,希普森家族的存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是為了服務于她。
一個外來的穿越者需要一個幹淨的身份。
在得知那個天使一般的女孩被打上醜陋的烙印的時候,諾麗的心髒絞痛。
床上單薄蒼白的女孩痛苦的皺着眉,床邊的她也痛苦的幾乎不能呼吸。
「拯救她——」
這一次,是她自己的心在說話。
她要拯救這個女孩,要拯救這個岌岌可危的希普森。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了浴室的水龍頭,讓冰涼的水填滿浴缸。
她努力搜尋起自己的記憶,在還未發生的故事線裡尋找尚未被抹去的關鍵信息。
終于,她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于是她打碎了花瓶。
血肉在水中翻湧,開出絢麗的花朵。
這一次,身體上的折磨還連帶着精神上的不适。
有什麼力量在強迫她停手,這讓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握着碎瓷片的手早就血肉模糊。
就在她感覺自己到了極限的時候,又一股溫和的力量将她的托起。
終于,一切都停息了。
她看着手腕上深可見骨的傷口組成的單詞,如釋重負的暈倒在地。
Horcruxes.
魂器。
但是事情并沒有因此變得好起來。
第二天被凍醒的諾麗,草草包紮了傷口就被送去了霍格沃茲。
她想要找個機會去見一見鄧布利多,卻被告知他短時間内不會回學校。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這個世界對付她的手段,但是有一點她很确定——
現在的她,隻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