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冬。
倫敦的冬天依舊被塞滿了寒風和雪花,街上的行人大多舉着傘。
“麻煩讓一下——小心咖啡先生!”
“噢——該死的!”被咖啡濺了一身的男人不得不停下步子,他惡狠狠地朝罪魁禍首看去,卻隻看到一個行色匆匆的女人的背影。
“梅林!”那個女人回過頭來,棕色的卷發濕哒哒地黏着蒼白的臉,一雙翡冷色的眸子亮眼異常,“非常抱歉先生——請原諒我我的無理——”
她纖細的身影刹那消失在人海裡,男人此刻也隻能将滿腹牢騷咽回肚子裡,将咖啡杯丢在路邊的垃圾桶裡,摘下帽子拍了拍上頭的雪花,繼續趕自己的路。
托迪莉娅太太的福諾麗·安斯得以從巴黎逃回倫敦。
縱使希普森夫婦有再多人脈,在法國的安斯也隻是海面上的一面孤帆。
對于這位英國的黑魔王,大多數法國純血家族持有看好戲的态度。
畢竟不是所有家族的掌權人都是一位剛剛成年的女巫,在英國再怎麼放肆的伏地魔也不敢随意招惹那些相互連結的異國貴族們。
隻有安斯不同。
沉寂百年的煉金大家人丁稀薄,早就沒有了重整旗鼓的可能。
被制約的雄鷹顧及不了萬裡之外的小狐狸,更何況此刻的希普森自身難保。
「宿主,我們現在應該去蜘蛛尾巷。」
腦海裡的電子音讓此刻心情煩躁的諾麗更加無語。
“天可憐見,001。”她找了一條隐蔽的巷子躲進去,靠着牆壁調整因為奔跑紊亂的呼吸,“你親愛的宿主此刻正在被本書最大反派伏地魔追殺,我們可憐的小天使獨自一人呆在家裡害怕的直哭——你竟然還指望我去完成那該死的攻略任務?!”
「可是……」
“你再怎麼說我也不會現在去找西弗勒斯的。”諾麗抱着臂,有些生氣的對系統說,“再加上他肯定也不想看見我——我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回家!奧維拉一個人呆在家裡肯定怕極了!”
「我想說的是——」系統深深歎了口氣,「現在這個局勢,你也就隻能求求你的好西弗把飛路網借你用用了。你難道打算就這麼跑到希普森莊園,然後被外面伏地魔的人發現抓走?」
諾麗怔在了原地。
“愛卿所言極是。”她理了理自己淩亂的發絲和大衣,将下半張臉埋進圍巾,擡步走向郊區的方向。
————
西弗勒斯·斯内普正在配制新魔藥。
他正聚精會神于将砧闆上那個巴西大毒蛙的毒囊割下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這間小屋子長久的寂靜。
他的刀被這敲門聲驚的偏了半寸,利刃劃過毒囊,毒液噴射而出,将一邊搭在椅背的黑袍溶化出一個大洞。
“門沒鎖!”他壓抑着心頭的怒火,沖着門口大喊。
身着深灰色尼龍大衣的女人風塵樸樸地推開了他的門。
西弗勒斯立刻皺起眉,嘴裡念出一道咒語迅速帶緊屋門,将手頭的活放在一邊,走到女人身前。
“諾麗?”
“是我,西弗——”諾麗有些拘謹地笑了笑,“很抱歉打擾你……”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西弗勒斯的語氣帶這些斥責的意味,“你不是應該呆在巴黎?”
“可是西弗——”諾麗顧不上指責他對她的到來第一反應不是關心,在他皺起眉的瞬間語氣就不自覺的帶上一絲祈求,“我不放心奧維拉一個人——讓我去看看她,好嗎?”
西弗勒斯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
他眯起眼注視着面前的女人,良久才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别和任何人說你是從我這去的。”他撂下這樣一句話,再次帶上手套走到工作台前。
諾麗抿了抿唇,走到一邊的壁爐前。
“好冷……”諾麗喃喃着,然後在臨走前偏頭沖拿起一隻新毒蛙的男人喊到,“你屋裡的爐火燒的太小了,西弗——屋子和倫敦的街頭一樣冷。”
人也是。
聽着系統播報的百分之三十五好感進度條,諾麗深深歎了口氣。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一座隻會因為名為莉莉·伊萬斯的陽光招撫而融化的冰山。
諾麗·安斯隻是一杯溫熱的可可。
綠色的火焰将女人的身影吞沒,沉默的男人停下了手裡的刀。
他轉過身盯着壁爐裡因為啟用飛路網而更加旺盛的火苗,長久的靜默。
突然,大門再次被人敲響。
男人皺起眉,心裡納悶今日拜訪的人簡直比過去一年都多。
他走過去打開門鎖。
一張五官扭曲萎靡的臉龐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噢——西弗——”來人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後發出了一陣令人牙酸的骨頭碰撞聲,“抱歉,此刻我有些不方便——不要怪罪我的無理——”
“您無需說抱歉,主人——”西弗勒斯極快地半跪下身子,“主人,您來此,所為何事?”
伏地魔沒有說話,他身後蹿出了一名瘦高的男巫。
西弗勒斯記得他的名字,似乎是叫坎特盧克特·諾特。
“斯内普,剛剛你的屋子裡似乎有一位遠道而來的客人——”諾特說話的時候尾音拖長,讓人覺得涼飕飕的。
西弗勒斯下意識想要否認,心中的另一道聲音卻告訴他——
「你不可以這樣做,西弗勒斯——欺騙主人,就再也不能得到重用了——」
可是諾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