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一個注定不平凡的周四……
開學至今我還沒有去過一次斯萊特林,但是昨晚霍普斯金在禮堂攔住了我,告訴我今天下午有一場聚會。
“我知道你不願意——但是明天你必須在。”
霍普斯金金色的長發罕見的披散着,這幅造型總讓我想起盧修斯·馬爾福。話說起來,納西莎和盧修斯畢業之後,我就甚少聽聞他們的消息——
“你在想什麼?”霍普斯金的聲音淡淡的,他似乎有些不開心我在和他說話的時候走神,“明天下午,我要看到你。”
……
我将手裡的書放在床沿,想了想又再次抱起來——
如此反複四五次,瑪麗終于還是沒忍住開口。
“我說——奧拉。”她深棕色的頭發被紮成一個丸子頂在腦後,五年級的她身量更加高了,整個人看起來苗條了不少,“你今天下午的行程如果需要這些書,那就請你利落的抱上它們——如果不需要那就請你快點放過它們!”
我抱歉的笑了笑,“我知道了瑪麗——抱歉打擾你看書了。”
瑪麗靜靜地看着我,最後歎了口氣。
“親愛的,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她放下了手裡的課本,三兩步跨坐到我床邊的凳子上。
她拉住我的一隻手,輕輕捏了捏,“你變了——哦天哪,原諒我,我真的沒有想怪罪你——上帝梅林,我有些不知道怎麼說……”
“瑪麗。”我阻止她陷入自我懷疑之中,我清楚我的行為,因此不能再了解她口中的“變了”是什麼意思,“嘿——沒人覺得你在責怪我——”
“噢,那就好!”她放下心來,然後一臉認真的看着我,“我——我聽莉莉說,這和你的家族有關——我和莉莉都是麻瓜,我們知道我們對于你來說更像個累贅。”
我睜大眼睛,慌亂的擡手想要辯駁。
“噢不,親愛的——”瑪麗沖我笑了笑,拉住我的雙手,“我并不是在責怪你!這點我們打一開始就說明白了——莉莉她總覺得不該讓你為難,所以一直不讓我告訴你——事實上,我們都感覺到了你的疏遠。”
心間霎時迸濺開一大罐冰檸汽水,劇烈的酸澀,像要将我淹沒在無邊的寒冷中。
“……抱歉……”我垂下眸子,不敢去看她的眼。
那樣幹淨明亮的褐色眸子,從來不會有邪惡在裡頭紮根。
“哦天哪——”瑪麗卻好像吓了一跳,她有些着急的站起身靠近我,“奧拉,我不是這個意思——該死的,莉莉是對的——好了好了,你别哭——”
我感受到她抱住了我,淺淺的栀子花的味道在我周圍萦繞,“我沒哭……”
“聽聲音快了。”瑪麗緊緊抱着我,像哄孩子一樣拍着我的後背,“好了,我的本意可不是讓你去自我懷疑,然後半夜在被子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們不希望成為你的傷痛——”
她輕輕地,将我推離了她的懷抱。
“奧拉,你可以把我們當做你所能依賴的任何事物,但唯獨不要為了我們為難。”她擡手,柔和的替我抹去剛剛滴下的淚,“現在,流下你為我們而流的最後一滴眼淚——”
瑪麗往後退了一步。
“去做你自己該做的事。”
此刻,初秋的陽光明媚順着敞開的窗子灑進來,将她周身都照出隻存在于油畫裡的色彩。
而我,站在被床幔的陰影覆蓋的深紅色地毯上。
“瑪麗……”我望着她含笑的眼,也跟着彎了彎眉,“我知道了。”
擲地有聲地話語落下,我們隔着光明與黑暗的壁相視一笑。
其實對于聚會的場地我統共也隻去過三次,除去第一次去的時候礙于局勢我待的久了些,剩下兩次都是草草露個面就離開。
不止一次,我聽到過那些被霍普斯金吸納的純血預備役們悄聲評論:“真是個心高氣傲的獅子——”
什麼也不能消除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之間的偏見,哪怕我是在場唯二擁有伏地魔認證的人并且和他們一樣都是純血。但偏見永遠不會消除,我明白他們目前隻敢在背後議論是礙于我如今算是伏地魔眼前的紅人,惹了我對他們沒有好處。
如果想要打破偏見的牆,我就必須得做出一些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