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我在心裡覺得貝拉特裡克斯瘋的不能再瘋的時候,她總能幹出一些讓我覺得她比之前更加瘋癫的事。
譬如此刻,她正用她那抹着黑色甲油的長指甲劃過我的脖頸,一字一句地警告我别想勾引她的主人。
我心裡不屑,表面上還是給面子的抖了抖,低下頭老老實實地應下。
她似乎很滿意我的表現,那隻冰涼的手拍了拍我的臉,将我推進了書房的門。
伏地魔就站在那張堆滿文件和書籍的桌旁擺弄自己手中的魔杖,見到我進來,他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
“奧維拉,我親愛的孩子。”他的聲音比上次更沙啞些,甚至連吐字都有些不清晰,“你來了——”
我用力捏了把大腿,淚水頃刻間溢了出來。
“主人……”我撲騰跪在地上,雙膝挪動着向前去,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衣袍衣角。
這是諾麗交給我的法子,她告訴我必要的時刻臉面和尊嚴都是狗屁,現在最主要的是擺脫嫌疑不是嗎?
伏地魔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我沒有錯過,我裝作沒注意到他刻意的避讓,再次扯住他剛剛錯開的衣袍。
“主人……幫幫我吧……”我卑微的祈求着:“别抛棄我——我的魔力會恢複的!”
“當然當然——我的孩子。”他面皮僵硬的抖了抖,用魔杖将我的手挑去,“我知道,我也不會抛棄你——你可是我的大功臣!”
我立刻如同得到了珍寶一般激動的仰頭注視他,“真的……真的嗎?主人……”
“我怎麼會騙你呢?”伏地魔輕笑了一聲,在我的手即将再次抓住他衣袍之前跨步走到了另一個方向,“我不會放棄你們任何一個人的——我保證過。”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主人您是眷顧着我的……”我興奮地叫嚷着。
伏地魔滿意的點了點頭,将手裡的魔杖遞了過來,“來吧,我的孩子——再試試看——讓我看看你的情況。”
這死東西還真是疑心深重,我都表現的這麼狂熱了,還是沒打消懷疑。
我心裡重重歎了口氣,面上依舊畢恭畢敬的接過那根華麗的黑色魔杖。
我思索着該在他面前展示個怎麼樣的咒語,他卻體貼的開了口。
“貝拉,進來——”
門外翹首以盼的女人幾乎在伏地魔念出她名字的下一秒就推開門走了進來,然後迫不及待的湊到他身側,溫柔地詢問怎麼了。
“你站在這兒——”伏地魔懶洋洋地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側的位置,然後又看向了我,“你,對她用那個咒語吧。”
“那個?”我怔愣在原地。
伏地魔微微眯起眼,“我們最擅長的那個,親愛的。”
食死徒最擅長的還能是什麼?
伏地魔要我用他的魔杖對貝拉特裡克斯用殺戮咒?
雖然此刻我是一個沒有魔力的人,但是伏地魔就不怕我騙了他嗎?如果我真的殺死了貝拉特裡克斯呢?
我不敢去想,心中隐隐有了猜測。
貝拉特裡克斯對他的熱愛已經到了癡狂的态度,表面上看伏地魔也足夠器重她,據霍普斯金說,貝拉和他待在一塊的時間比和羅道夫斯待在一塊多得多——看來伏地魔并不喜歡這樣。
我的視線上移,短暫的和貝拉特裡克斯對上。
她那雙極具攻擊性的黑眸在此刻變得有些脆弱,那一眼蘊含着屈辱和悲痛,似乎在不可置信。
“主人……”我聽到她的聲音顫抖,“您真的要這麼做?”
“噢——放輕松些,這是個玩笑。”伏地魔拍了拍她的肩膀,“奧維拉失去魔力了不是嗎?我隻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對我死心塌地——不過現在——”
“請原諒我!”貝拉特裡克斯大叫起來,她緊張的攥住眼前男人的手腕,“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奉上任何東西——包括……包括我自己……”
說完,她主動松開了手,站到男人剛剛指的那個位置站定,朝我傲慢的挑了挑眉。
我訝異于她态度轉變之快,心裡也對伏地魔蠱惑人心的實力更加忌憚。
“快來吧,希普森!”她揚起下巴閉上眼,卷曲的黑發随着她的動作後揚,露出她光滑美麗的面部線條。
我扶着桌角站起身,在伏地魔默許的目光下舉起了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