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笛芙茶館着實不是什麼約會聖地,我說的。
當我們隔壁桌的男孩女孩們擁吻在一起的時候,我隻感覺手裡的檸檬酥變得味同嚼蠟。
西裡斯倒是很自在地給自己又倒了杯紅茶,隻可惜他刻意搞出的動靜并沒能掩蓋住隔壁桌激烈暧昧的水聲,反而讓我們之間的氛圍剛加尴尬。
“咳。”我輕咳了一聲,幹笑着提議,“西裡斯,要不我們……”
走吧……
沒說出口的單詞被西裡斯突如其來的一個吻打斷,他速度極快地卷走了我的舌尖,然後刻意吮吸。
一吻完畢,他施施然坐直了身子,撐着腦袋欣賞我因為憋氣绯紅的臉頰。
我捂着胸口喘氣,有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下次應該和我打聲招呼——”
“抱歉。”他笑着沖我說到,“我隻是覺得既然來了,總得做點應該做的事。”
“說得好像你坐在占蔔課教室就會認真聽講似的。”
“他不是要我們占蔔未來嗎?”西裡斯起身走來,伸出一隻手扶住我的腰将我摟進懷裡,“你就是我的未來,我觀察我的未來不也是應該做的嗎?”
他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
哦,忘了說,西裡斯在今年選報了占蔔,美名其曰為了更好的保護我,其實我懷疑他是對麻瓜研究學的那個老教授徹底失望了。羅埃爾·皮奇教授的年紀實在大了些,以至于他的教學内容枯燥乏味堪比賓斯教授,和西裡斯想了解的完全不搭邊。
起初我确實還為此高興,可是和他一塊上的第一節占蔔課他就盯着我看了足足半節課,這甚至是因為剩下半節課他在睡覺。
誠然,我并不反感他表現出的親昵和依賴,但是O.W.L.s考試在即,我還是希望他能多花點心思在學業上。
想到這裡,我拉着剛打算往右走的西裡斯拐到了左邊的文人居羽毛筆店。
“我得買幾支新的羽毛筆——你也是。”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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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雷古勒斯和馬修,我拉着西裡斯走進門時,他們正肩并着肩靠在一起看着商店中央擺着的巨型地球儀。
我斟酌着要不要上前打聲招呼,可我又害怕我如今的身份和他們接觸會給他們和我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西裡斯顯然并沒想這麼多,看到雷古勒斯的下一秒,他就立刻拉着我走到了離他們遠一些的過道,嘴裡還嘟囔了一句“真晦氣”。
我心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心髒被揪緊一般泛着疼。
西裡斯似乎總是将我和雷古勒斯分的很開,在他心裡,我成為食死徒總是有苦衷的、是被迫的,而雷古勒斯則是甘之如饴地自甘堕落。
可是西裡斯。
我望着他此刻因為雷古勒斯沾染上煩躁和憤慨的灰眸,我可以讀出那其中蘊含的痛與哀傷。
沒有哪個好人會突然變壞,雷古勒斯一直是一個好孩子。
他長久的處于白與黑的交界點,身子隐于暗處,那雙和你相似的眼睛卻同我們一般仰望着同一輪太陽。
可是話到嘴邊,我卻隻能木讷的發出一兩個不成調的音節。
西裡斯注意到了,他覺得是自己沒聽清,于是俯下身子将耳朵貼近我。
我的視線僵硬地移向别處,卻在穿過西裡斯的肩膀對上了雷古勒斯的眼。
他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