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說不準自己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情。
那天從霍格莫德回去的路上,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西裡斯厭惡疏離的那雙眼。
從前是怎樣的呢?他都要記不清了。
隻是隐隐記得從前的西裡斯看向他的目光總是含着笑的,盡管有些時候不懷好意。
他緩緩将手覆蓋在胸口,那裡頭裝着一顆尚且滾燙炙熱的心髒。
那是他的心髒,此刻卻不聽他的話,一陣一陣地抽痛着。
馬修在這時拉住了他的另一隻手。
幹燥、溫暖的掌心将他拉出了思想的深淵。
“雷爾。”他靠近,書卷氣裡帶着清淺的蘭花香,“我在。”
雷古勒斯擡起眸子去望他,卻不知為何總覺得霧蒙蒙的,他看不清他的臉,也看不清他蜜色的眸。
“别哭,雷爾。”馬修又靠近了些,額頭抵着他的額頭,呼吸噴灑在他的臉上。
哦,原來是他在哭。
雷古勒斯眨了眨眼,淚水便順着臉頰滑落了。
他的世界再次清明,眼前是一雙飽含溫柔的眼——這是他的全世界。
“馬修……馬修……”他呢喃着,像是個落水的人抱住浮木一樣緊緊抱住了他。
長久以來,雷古勒斯是不會哭的,因為眼淚是個很私密的東西——可面前的人是馬修·塞爾溫。
雷古勒斯·布萊克可以放聲哭泣,因為他會心疼他的淚、懂得他的痛。
“我在。”馬修輕撫他的後背,重複着這句話,“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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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早有心理準備,在得知西裡斯和詹姆真的練成了阿尼瑪格斯之後我還是沒能忍住生了氣。
“你們——這一不小心可是會丢了命的!”
西裡斯急忙上前将我圈進懷裡安撫,詹姆早就縮進了萊姆斯身後。
我沒好氣地推開了西裡斯,徑直朝詹姆的方向走去。
“我靠!奧拉你清醒一點!”詹姆吓得吱哇亂叫,“我絕對沒有挑唆西裡斯!我們都是自願的!”
“這都是我的問題……”萊姆斯也急忙張開手臂,“奧拉……”
“閉嘴!”我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将手裡的白鮮香精打開,一股腦倒在萊姆斯脖子上鮮血幹涸的傷口上。
他疼的倒吸了口涼氣,我并沒有憐惜,而是找到了他的另一個傷口,再次一股腦倒下去。
“如果不想明天被羅麗絲哭着問你傷是哪來的,你現在就給我趕緊滾去睡一覺讓傷口長好。”我說完,将手裡的其他藥劑一股腦塞進他懷裡,“那瓶藍色記得睡前喝了,可以加速傷口愈合。”
說罷,我起身走向樓梯。
“晚安,奧拉——”西裡斯在後頭大聲喊了一句。
“晚安——”詹姆也跟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