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代清岚不會因為五百萬放棄華也芙,雖然這對她來說的确難了點。
但是賀旭沒想到,第二天代清岚就給他弄來了五百萬,速度遠超他的想象。
果然,代清岚是他的搖錢樹,不管從前,還是現在。
代清岚懶得和賀旭虛與委蛇,直奔閣樓闖進華也芙的房間。
華也芙還在床上,床邊淩亂地丢了一堆紙團,連枕頭上都還有點濕。
代清岚心裡發酸,但很快被巨大的喜悅沖散,她一把将睡得像死豬的華也芙薅起來:“喂,起來,收拾你的東西,咱們走了!”
華也芙昨晚偷偷在被子裡哭了大半夜,天亮了才朦朦胧胧睡着。她又有起床氣,被人吵醒之後兇神惡煞地打了一下掀開她被子的手,嘟嘟囔囔地罵:“有病啊?别他媽來煩我——”
代清岚一樂,把她的頭掰過來:“你再罵一句試試看?你看清我是誰了沒?”
華也芙這才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看見是代清岚之後,又眨巴了幾下。
“隊長,你怎麼來了?”
代清岚沒和她廢話,自顧自從房間角落把華也芙的行李箱拖了出來,開始幫她收拾衣服。
“我當然是來買你的了!現在你是我們的人了!”代清岚抄起一個抱枕砸過去,“還不快起來收拾東西?咱們走了!”
華也芙頂着雞窩似的頭發,呆呆坐在床上半晌,噌一下蹿起來,撲到代清岚身上:“你什麼意思?你們來買我?”
代清岚險些被華也芙從後面撲倒在地,反手又彈了她一個腦瓜崩:“廢話,不然這是幹嘛呢?”
“現在你的ID,是PLR Kkkilla!”
華也芙挂在代清岚身上,突然驚喜而急促地笑起來:“隊長萬歲——”
然後就光着腳,睡衣也沒換,跑前跑後地把自己的東西都塞到行李箱裡。
華也芙的東西很多,雖然都不是什麼太貴重的,但零零碎碎加起來也不少。
她尤其鐘愛毛絨玩偶,床上亂七八糟的全是,代清岚不得不買了個蛇皮袋來裝它們。
周瞻剛推門,代清岚就把蛇皮袋遞了過去:“經理,這個得麻煩你了。”
周瞻和她大眼瞪小眼片刻,最後隻能認命。
“早知道這樣,應該把孫宇柯和魏崇君抓來幹苦力。”周瞻嘟囔着,“經理說得好聽,其實就是個保姆。”
好不容易把大包小包都塞進周瞻那輛年紀比代清岚都大的車裡,賀旭出來送華也芙。
“小芙,以後常和清岚回來看看,這兒永遠歡迎你們。”
華也芙哼了一聲,代清岚眼疾手快,一手按住她的嘴,一手按住她比了個中指的手,皮笑肉不笑地向賀旭點頭:“我們走了。”
周瞻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仍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開的賀旭,啧啧兩聲:“你們這老東家太可怕了。”
華也芙從後座抱着周瞻的椅背,忙不疊地拍馬屁:“要不說經理能買到隊長呢,真是慧眼如炬、火眼金睛、高瞻遠矚、明察秋毫!”
代清岚忍無可忍,把華也芙拉回座位上坐好:“你真惡心。”
華也芙無辜地看了過來:“你不覺得經理連雙眼皮都格外的帥嗎?”
到了基地,華也芙像是眼睛瞎了,對着周圍雜草叢生、荒無人煙的PLR基地歎為觀止:“看看,這才是俱樂部該有的環境!遠離市區,可以靜心訓練,妙,實在是妙!”
等把行李搬進地下室的時候,華也芙的病情還沒有好轉的趨勢:“這個宿舍讓我想起了一篇課文:《陋室銘》,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啊!”
周瞻小心翼翼地瞅着華也芙,忍不住拐了拐代清岚:“她以前就這樣?你們花隊有沒有安排過什麼運動心理考核之類的東西?她的精神狀态能打比賽嗎?”
代清岚面無表情:“沒事,她隻是太高興,有點發病了。”
華也芙一直折騰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才冷靜下來,她從上床探出腦袋,藍色的短發倒垂,配合着那雙又大又圓的眼睛,屬實把黑暗裡的代清岚吓了一跳。
代清岚踢了一腳上床的床闆:“算我求你了,你别像個神經病一樣行不行?”
華也芙哦了一聲躺回去,她在柔軟的床墊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懷裡抱着一個毛絨熊:“沒有,隊長,我就是想問問,咱們明天是不是開始訓練了?平時都是幾點打訓練賽?打到幾點?晚上有沒有加訓啊?”
代清岚嗯了一聲,一一回答了華也芙的問題:“得了,快點睡覺,明天起不來有你好看的。”
華也芙盯着天花闆上的斑駁黴迹發呆。
“隊長,這是真的嗎?我和你又在一個隊伍了?我能打訓練賽了?比賽我可以上場了?”
“我們......是男女混合戰隊,要打的不是女子聯賽?”
這個問題她今天已經問了很多遍了,代清岚也回答了很多遍,但還是不厭其煩的給了肯定的答複。
“對了,忘了和你說,簽字費估計是沒有了,月薪五千。”
而華也芙的反應也和當初的代清岚如出一轍:“哇哦,還有五千的工資呢?我一開始以為最多三千。”
又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一會兒話,華也芙終于困了,迷迷蒙蒙地說:“隊長,晚安。”
睡在下床的代清岚聽見了華也芙逐漸平穩的呼吸,叽叽喳喳的聲音也歸于平靜。
她翻了個身,嘴角不知不覺露出了一個微笑。
“晚安,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