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玥高考後沒能如衆人意上什麼清華北大,而是和成明昭一起去了所普通一本。
這場鬧劇以令人失望的結局收尾,至今聊起來都是當年那些老師心中揮之不去的噩夢。
明昭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無論是他哭也好,訴也罷,她都沒什麼反應,像在觀賞一道别緻的風景。江玥說着說着擡起頭,門外正好傳來動靜。
她用拇指摁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唇,“閉上你的嘴。”
江玥眨了眨眼,明昭收回自己的腿,踢了他背一腳,“躲好,不準出聲。”
神智重歸大腦,江玥站起來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往哪躲,正想按照老路從陽台上跳下去,剛走兩步就被明昭一把揪了回來。
她打開衣櫃門,将他丢了進去,關門前又說:“眼淚擦幹,嘴巴閉上。”
江玥躺在她的衣服堆裡,咽了口唾沫,默默合上自己的嘴。
明昭關上櫃門。
“外面什麼也沒有,也不知道普羅米修斯是怎麼了,突然叫得那麼兇。”
“可能是看見野貓了吧。”明昭趁他轉身關門,把腳邊那條領帶踢進了床底。
“估計是,”薛烨走上去,自然地環住她的腰,“怎麼出了這麼多汗,屋裡很熱嗎?需要把空調降低一點嗎?”
他看着明昭頸上晶瑩細密的汗珠。
“不用了,剛才做了組瑜伽。”
“我的老婆,你真是太自律了,”薛烨笑,看着那層附着在明昭肌膚上的薄汗咽了咽口水,“我幫你擦擦。”他作勢要去舔。
明昭攔住他,“髒。”
“不髒,補碘。”
他埋下頭認真用舌頭清理明昭頸上、鎖骨前的汗液,身後櫃子忽然發出咚的一聲動靜。
薛烨立馬回頭,屋子裡空無一人,“什麼東西?”
明昭把他的臉掰回來繼續補,“可能是伊麗莎白吧,它剛才進來了,不知道躲哪去了。”
薛烨從她胸口擡起頭,耳朵紅了,明昭問他:“好吃麼?”
“老婆,怎麼感覺......你今天有點怪怪的。”薛烨被她抱着,幾乎沒有脫身的空隙,他的小心髒撲通亂跳,眨着眼看着明昭。
明昭在夫妻生活方面并不主動,但也稱不上被動,倆人都很傳統。他有很多不得不遵從傳統的下流思想,從來不敢妄想能和明昭一起實踐。
“有麼。你不喜歡這樣?”明昭低眼看他,但語氣裡好像又沒有聽他意見的意思。不知怎麼的,今晚的明昭給他一種說不上來的陌生感,和平常見到的樣子不太一樣。陌生又迷人。
薛烨重新把臉埋進她的懷裡。“喜歡,喜歡得要命。”
明昭像哄嬰兒一樣撫着他的後背,目光直視那扇櫃門,“我先去洗個澡。”
“......我們一起洗吧。”
清晨,薛烨還在睡夢中。明昭把他搭過來的胳膊甩到一邊,套了一件睡裙從床上站起來。
她打開櫃門,裡面的人一夜未眠,眼裡布滿血絲。
“出來吧。”
明昭送他到一樓正門前,在他要走的時候伸腿攔住。“等會兒。”
她拿出昨晚掉的那條領帶,上去套在他的脖子上,慢條斯理地系好,左右欣賞自己的打結技術,“好了,走吧。”
昨夜隔着衣櫃那條始終合不上的細縫,江玥看到了這輩子最黑暗的景象。
他眼睛紅得要滴下血,盯着她,半晌才張開幹裂的嘴唇,擠出一句顫顫巍巍的話:“成明昭,我恨你。”
他走出這片豪宅區還不過五分鐘,天上忽然下起傾盆大雨,江玥抱着自己的西服冒雨來到了馬路前,剛走兩步一輛車急刹在他面前,出租司機搖下車窗沖他喊:“你他大爺的,看不清這是紅燈啊!找死呢!”
江玥沒聽清他噫噫嗚嗚在說啥,頭發被大雨打濕服服帖帖地挂在臉上,他像剛從水庫裡爬出來的水猴子。
他上前一步拉拉車門,"叔,去萬竹禦府。"
“欸,等下......拿個袋子,拿個袋子墊着!你别把我坐墊弄濕了,我看你腦子不太清楚,萬竹禦府是什麼地方?我直接送你去第三人民醫院好吧?不收你錢。”
“去萬竹禦府,我有的是錢。”
江玥左摸右摸,掏出自己的錢包,抽出無數張卡丢到他前面。
“這些、這些,夠嗎?”
“好好好,你别激動,這就走行了嗎?”司機趕緊一腳油門下去,不敢再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