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竟然被人從後背捅了一刀?”亦無顔若是沒記錯的話,那人是一直跟在紫鸢仙子身旁的流楚韻,亦無顔一臉迷茫,自己何時與他有過血海深仇?
風鈴麻利地将一碗鮮美的魚湯端到桌上,轉身走向身後的木框翻找起了東西,亦無顔完全被那碗魚湯吸引,竟沒有注意葉霖手裡已拿來了紗布,不等亦無顔拒絕,便替她包紮了起來。
“平日裡進山打獵總是會帶些傷口,你算是運氣好,遇見我今日打獵沒有受傷,才留有那麼一塊紗布”風鈴用紗布打了個結,回頭一看卻見眼前此人目不轉睛地盯着那碗魚湯,滿臉無奈“吃吧”
終于聽到這句話,亦無顔端起碗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風鈴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眼裡十分複雜“她果真記不起我了……”
見亦無顔吃飽喝足,風鈴起身收拾了碗筷。
“你傷勢未愈,便随我去村子裡修養幾日吧!”
亦無顔本想拒絕,卻還是鬼使神差地跟在風鈴的身後。
野花村坐落在清塵山的山腳下,遠遠望去,村莊如一副甯靜的畫卷,炊煙袅袅,青山環繞,卻不是綠樹成蔭,反倒是一片金黃,想上天灑下的金子一般。走過一片金黃的稻田,耳畔便傳來了雞鳴犬吠的聲音,河邊有一婦人在洗衣,已是深秋,她竟不覺得河水冰冷,用木棍反複地敲打,身側傳來兒童嬉笑的聲音。隻是那婦人耳朵極長,倒像是妖。
亦無顔久久盯着那婦人,手中竟已在蓄力。那婦人像是也察覺到了什麼?眼神有些慌張。風鈴見形勢不對率先開了口“花嬸,這麼冰冷的河水便别洗了,在家燒壺熱水不行嗎?”
“風鈴,你打獵回來了?”花嬸平複了一下心情,輕聲回複道。
說話之際,風鈴早已下了橋,走到花嬸身後“這是我在山下河水中打到的魚,味道十分鮮美,拿去給小泥補補身子。”葉鈴将魚放在草叢裡,又用手指了指橋上的亦無顔“那是我朋友,前些日子受了傷,正巧我在山上遇到了,便帶她回來養養身子。”
花嬸聽風鈴說完,又看了看橋上的人,轉頭在風鈴的耳邊小聲地說道“風鈴,你這朋友怕不是仙者?若是被村長知道……”
風鈴安撫道“花嬸,她不過是個落魄仙者,翻不起什麼風浪。”說完還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橋上的亦無顔,又繼續道“我看她實在可憐,花嬸要替我保密啊!”
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花嬸看了看草叢裡還活蹦亂跳的河魚,動了心,要知道野花村裡根本沒有肉類,能看到的動物也都是同類,掩人耳目罷了,誰還能吃同類?也不敢出野花村,一方面是為了躲避修仙者獵殺,一方面也是為了遠離人類。平日裡能吃上肉類也都是風鈴外出打獵而來的。于是花嬸滿口答應了下來“你放心,我不會将此事告知村長。”
村長平日裡不會出現,因此也不必擔憂。
雖然隔得遠,可兩人之間的對話亦無顔聽得真真切切,她收回手中的靈力,緩步下了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