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裡話外這麼折騰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五條悟又不是真的大晚上沒事幹，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不至于特意聽不出來。

“你……是說……淩他，喜……”五條悟頭腦風暴後，指着自己，得出最不可思議的答案。

“别說出來，悟。”

“還有現在你改回自己房間了……”

僵硬的五條貓貓被夏油傑退回自己的房間，剛準備上床……

又是一道輕輕的敲門聲——

夏油傑：懂了，今晚我有罪，罪不容誅的那種……

好吧，讓他看看是不是又是五條悟那個地主家的傻兒子，指節被嗯的“咔咔”作響，夏油傑猛地把門拉到最大——

“你到底有完沒完啊！啊，啊……”

一個字被拉出九曲十八彎，聲音越來越小。

來人一頭黑發，稍稍變化的顯出無措。

“抱，歉——傑，因為是在想不明白，隻能叨擾你了。“

淩？

夏油傑朝他身後四處張望一番，放人進來。

“說吧，淩，你又是什麼事情？“

和五條悟不同，夏油傑認識的端木淩一般不會在半夜三更做出自認為失禮的事情，所以他确實是有事情。

又？端木淩捕捉到對方話語裡的一絲無奈，不過他沒在意。

而正如夏油傑想的那樣，端木淩确實是來找他談正事的。

對方上來的第一句話就讓他被定在原地。

見慣了端木淩溫柔表情的他第一次直面那雙銀灰色的毫不掩飾的冷意，饒是朝夕相處的夏油傑也不自知地拿出提防的姿态。那眼神就像是大型獵物被鎖定一樣。

他說：“傑，小心你身邊……“

凝重的氣氛在幽深的夜裡彌漫開來——

“這是什麼意思。“夏油傑艱難出聲。

端木淩無法根據未來情報直接告訴他，這會擾亂既定的曆史發展順序，造成巨大的蝴蝶效應。在端木家現有的資料裡，幾乎沒有完整的時空旅行的記錄，就像是被刻意隐藏一樣，不問過去，無關未來，草草帶過。有關時間術式大的具體用法消失在曆史的洪流裡。不光是端木淩，端木家家主——也就是端木淩爺爺也暗中秘密調查過，在無數線索的排除下，他們有了一個大膽推測：

曆史不可更改——

這也是手機半夜亮起，收到簡訊，端木淩不安的原因之一。

如果不可更改的話，那他來到這裡的意義是什麼呢？

端木淩不擔心能不能回去，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曆史會歸位的。

得從其他地方下手，這是權衡後的結果。

可惜屋漏偏遭連夜雨，在同一天到來的壞消息還有第二件。

由端木淩派出的暗中調查宿傩手指的人員發現這時就有人在幕後刻意搜集。對方動作很小心，但是情報人員也不是吃素的，抽絲剝繭之下，矛頭指向霓虹咒術高層。但很奇怪的是，被察覺後無了動作。

海面似乎又回複成風平浪靜——

所以，端木淩敢斷言，夏油傑後來的叛逃絕對和高層脫不了關系。那些直指人性惡的任務，相較于其他人來的都要猛烈。

“傑，高層裡有叛徒，具體對方相幹什麼我不清楚，但是我家的人在一次偶然機會下撞見，他們的目标裡似乎有你……”

夏油傑沒有說話，隻是悶悶地嗯了一聲。

“還有，我未來或許會離開一段時間？”

夏油傑随後接上：“去哪？”

“去橫濱——”

——

那天的夜晚兩段被打斷的談話似乎從沒有發生一樣。端木淩還是溫溫柔柔地扮演良好的貓飼主，和事佬似的逗貓貓，喂貓貓，樂于接受貓貓的貼貼。令夏油傑不禁汗顔，貓奴的可怕。

而五條悟的反應說不上反常，但也說不上正常。

對方并未收斂對端木淩的親近，反而變本加厲。隻是似乎在感到害羞時會挪開視線，然後像是意識道什麼似的，又轉過來，一眨不眨地盯着端木淩看，那眼神像是世界隻容得下對方一個人似的。

……他好像覺醒了什麼很可怕的屬性，卻又很好地掩飾着深埋地底的很可怕的東西。

夏油傑選擇避開隻有三個人的場所。

衆人在各自愉快的氛圍下度過了這一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