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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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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依然是漫不經心的語氣:“隻是去看看小倉結歲為自己準備的替身而已。”

兩人坐到車上,雨宮選擇坐在後座。

“她跟你聯系了?怎麼聯系的?”他問。

“我們說好發推文聯系。她身邊有那個東城将彌在,我怕把郵箱地址或者LINE什麼的告訴她後,号馬上就被盜走了。她大概也怕把聯系方式告訴我後,我會想辦法通過發信IP之類的定位她的位置。而且那個東城.......你也見過他了。雖然很好用,但那種輕易就能把秘密說出來的人,小倉也不想太依賴他讓他知道太多東西吧。所以在Burberry時她給了我這個。”

透過後視鏡,他看到雨宮從包包裡拿出一個小本子晃了晃。

“這是暗号對應本。這裡面寫了一般聯絡需要用到的詞彙和對應的暗号。例如發‘今天天氣真好’的推文,就是‘已經完成任務’的意思,發‘忘記帶傘了’就是‘任務失敗’的意思。我今天發‘感冒了’對應的意思是‘可以進行下一步’。就是告訴她,我們已經去寶格麗酒店調查完了,可以進行下一步工作了。”

“......相當高明的辦法。”他記得這是魔術裡面的讀心魔術,魔術師與助手之間有一本暗号對應本,通過手勢或短語暗号,當着觀衆的面互相交流得到想要的信息,假裝能讀出随機抽取的現場觀衆的心。

“嗯嗯,我的推特從沒發過任何與我相關的信息,也沒有綁定我的其他賬号,所以正好合适。”

“但因為你的同學也看到了這條推文,所以你還得做戲做全套,戴上口罩假裝感冒嗎?”

“.......是啊,要找理由解釋實在太麻煩,索性直接假裝感冒了。”雨宮說着把口罩拉到下巴底下,好像悶了一整天讓她很不舒服。

原來是這樣......

原來那條讓他心神不甯大半天的推文,竟然隻是為了傳遞信息。

透過後視鏡,他看了一眼正若有所思地看向車窗外的雨宮,還是一如既往的與周圍隔絕疏離的模樣,仿佛他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

到了醫院後,雨宮帶着他走到一間ICU病房外。

那是一間在走廊盡頭的單人病房,有兩個像是保镖一樣的人在走廊上看守着,雨宮向他們展示了一下手機裡的什麼信息,保镖才讓路給他們繼續往前走。但他們也沒法開門進去,隻能透過玻璃窗往裡看。

他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位女人,身上插着各種管子,黑色的長發柔順地披散在枕頭上。床頭邊上的心電監測器顯示着她平穩的心跳。

“西園寺......智世?”他讀出了病房門口姓名卡上的名字。

該不會是他所知道的那個西園寺吧?

“嗯,就是最近老是上頭條的那個西園寺。”雨宮回答了他在心裡的疑問。

日本首屈一指的頂級豪門西園寺家的家主西園寺正孝上個月逝世,他的子女們圍繞着那龐大的遺産和家主之位展開了劇烈的争奪戰。全日本大概有一半的記者都在通過各種渠道跟蹤報道這場争奪戰,電視台甚至出了幾期訪談節目讨論誰會是最終的赢家。他還以為最近這段時間,每一個姓西園寺的人身邊都會圍着幾個記者。

而現在這個女人卻是獨自躺在這個病房裡無人問津。

“真是個可悲的造物。”雨宮的臉上卻毫無表情,并沒有讓人覺得她在發自内心地感到可悲。她語氣平淡地說:“她是西園寺正孝五十多歲時出軌一個護理師生下來的,先天性失明,在18歲時徹底失聰。西園寺一生出軌了好幾個女人,一些外室的孩子會被接到本家養育。這個西園寺智世也是其中之一。因為她天生殘疾,所以雖然在本家長大,但一直被藏在最深的院子裡,外界從不知道有她這号人的存在。西園寺正孝還活着時,那個家裡的明争暗鬥全都離她很遠。就因為她那樣柔弱,随便什麼人随時随地都能把她一手捏死,所以完全沒人把她當成對手,她可以平安無事地長大。但.......”

當遺産争奪戰一打響,這個又盲又聾的姑娘就成為了最先被排除掉的一個嗎......

“她因為‘意外’導緻一度窒息,醫生已經宣布她腦死亡了。之所以還在裡面躺着,是因為她的兄弟姐妹們誰都不願意髒自己的手,都在等着對方去做拔管子的那一個。”

“.......所以小倉結歲就來幫這個忙嗎?”他說。

“嗯,西園寺智世跟小倉結歲的血型一緻。我今天來就是想确認一下,看是不是如她說的那樣,身高體重發型等都差不多。祝酒會當晚,小倉結歲會擔任主持人,會在衆目睽睽之下敬酒喝香槟。她會在小舞台做一個活動闆門,把西園寺藏在闆門底下。當晚我們需要制造一場停電。停電後她會戴上手套并給你信号,而你需要把沾有西園寺指紋和唇印的酒杯給她,跟她自己的酒杯交換。交換完成後,小倉結歲會轉動活動闆門,讓西園寺躺到舞台上,她自己藏在底下。做好這一切後她會給我發信号,我就會讓舞台上端的吊燈掉落。”

“然後這個可憐的姑娘就會......”

“嗯,會被吊燈砸死,并且面目全非。”

“警察們會通過一同被砸碎的酒杯的指紋和唇印确認死的是小倉結歲......”

“嗯嗯,到時說不定還需要你幫忙引導警察盡快結案呢,偵探安室先生。”

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他們就站在她面前讨論着要取她性命的事,而她卻對此一無所知。

說不定這種事從她出生以後就經常發生。明明什麼都沒做,卻依然被視為了眼中釘。外界不知道她的存在,死的時候也是作為别人而死。這世界上似乎沒有任何她存在過的痕迹。身為最無辜的人卻一直承受着最大的惡意。

“.......怎麼了?”雨宮轉頭看他,用從最開始就毫無變化的平淡語調問:“你該不會真的在可憐她吧?殺了33人的波本?”

心裡突然警鈴大作。

......誰?這個人是?

無緣由地感到了強烈的違和,甚至開始懷疑眼前這個女人不是雨宮千昭而是别的什麼人。

但看着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和一樣瘦小輕盈的身形,那種違和感隻存留了一瞬間,馬上又消失不見了。

“不.......我隻是想起你提過的小倉手裡的那個USB,她自己藏到舞台底下的話,該怎樣交給你?”他敷衍了過去。

“她不會帶着身上,會事先放在酒店裡的某個地方。當然,她有的是辦法避開監控,所以我們也沒法提前找出那個USB。”雨宮聳了聳肩接着說:“小倉說宴會結束後,宴會活動策劃公司會把小舞台搬上車,帶着藏在裡面的她離開酒店。當她确認安全時,她就會發推文告訴我USB的位置。我會去取那個USB。而你要跟着策劃公司的車,等我拿到USB後,你要去殺了她。”

計劃到最後居然是讓他去動手?雖然這也符合Calvados絕不自己動手的風格,但總覺得哪裡不對......

“然後你怎麼把那個USB交給朗姆呢?”他接着問。

“他會親自來取的。”此時一直波瀾不驚的雨宮的臉上浮現出了期待的神情。

“你怎麼确定他會親自來?我聽說他每次出現都會易容,就算他來了,你怎麼确定那就是朗姆本人?你見過他?”他試探着問。

“寶格麗酒店有一個地方隻有朗姆知道。而且......是因為他年輕時犯過一些低級錯誤,才得知酒店有個那樣的地方。以他那自尊心,大概是不願意讓手下們知道那個地方的。而且那個USB裡面好像是非常了不得的情報,多轉一個人的手就多一份風險,他應該也希望我直接交給他本人吧。”

“呵......所以說了半天,其實你也不确定吧?你也知道他手底下有多少能人異士,說不定裡面就真的有能勝任這份工作的人呢?而且你說的隻有朗姆知道的地方是指哪裡?我在裡面調查了那麼久,完全沒發現有什麼地方符合這個條件呢。”他陰陽怪氣地說。

“那是一個密室。朗姆知道該怎樣進去,但當他進去後,我可以把它設定為隻有朗姆本人才能打開密室從裡面出來。如果他派手下來,那隻能怪他的手下倒黴一輩子都被困在裡面了~”她看上去好像很開心。

“為什麼你會知道寶格麗酒店的密室?還能設定開啟的條件?”他問。

“因為我是Calvados啊~”她回答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似乎不想再讨論這個話題了,像是終于要抓到追蹤多年的獵物一樣,帶着抑制不住的興奮說:“終于可以見到了呢,朗姆......”

他記得雨宮從前說起朗姆時,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态度:

“不用管他”

“朗姆的情報,對我來說本來就是‘有就最好,沒有也無所謂’的東西。”

為什麼又變得期待跟朗姆見面了呢?

“走吧,我跟小倉說了我确認過替身OK了。”雨宮按了幾下手機,往醫院門口的方向走去。

擦肩而過的瞬間,他看清楚了。

她化了淡妝。

“怎麼了?”見他沒有跟上,雨宮回頭問了一句。

“沒什麼,走吧。”他馬上擺出笑臉。

平時都是素面朝天的雨宮,隻有在去Day moon,Burberry和寶格麗酒店這類有需要的場合時才會化妝,而且化的也是與那種場合相符的,或妩媚張揚或莊重華貴的妝。

今天卻是很日常的淡妝,就像是阿梓小姐每天打工會化的那種,不像是為了去特别場合而化的。

根據小貓觀察群的情報,雨宮今天是一整天都在學校裡,沒有去别的地方。

那她是現在即将要去什麼地方嗎?即便是場合需要,要仔細去看才能看出的這麼淡的妝,能起到什麼作用?

把雨宮送到她家樓下時,她隻是下車“啪”地一聲關上車門走了,一句話都沒說。

他看着後視鏡中她的背影,回想着今天發生的一切。

雨宮還是跟從前一樣的淡漠神情,思考時微微皺眉的樣子也是一樣的,剛才說的“OK”的口癖也是一樣的。

所以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

看着她房間的燈亮了起來,他啟動車子離開。但剛開出還不到十米,就透過後視鏡看到雨宮又出現在公寓樓下,懷裡抱着什麼追着他的車跑過來。

他連忙把車靠邊停下來往回走,抱着試探的态度叫了她的名字:“怎麼了?小昭?”

她的反應還是跟從前一樣有意思,抱着包裹的肩膀縮了起來,像是退到牆角默默炸毛的貓。

他剛才還在想說不定是貝爾摩德的惡作劇,是她易容成雨宮故意耍他的。但從這個反應看來,眼前的就是雨宮本人啊?

“這個,還給你,已經洗過了。”她把懷裡的包裹遞給他,裡面是他的外套。那天晚上被她穿回去了。

“嗯,謝謝。”他伸手接過。

他以為雨宮會轉身離開,但她隻是愣愣地擡眼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還有什麼事嗎?”他問。

“沒......沒事......”她搖了搖頭。

“......那我走了?”

“嗯。”她乖巧地點了點頭。

真奇怪。太奇怪了。

如果是平時的雨宮,大概直接把衣服塞給他就轉身走人了,哪會這麼有禮貌。

更可疑的是,她不但沒有轉身走人,還乖乖地站在那裡,好像打算目送他的樣子。

“那......晚安?”他疑惑地再補了一句。

“晚安!”她好像很開心,對他展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那個Calvados......居然會笑着對他說晚安.......天啊......

這又把他整不會了。于是他就在她的目送之下忐忑不安地上車離開。

看着在後視鏡中逐漸變小的身影,他心裡想的是:她該不會又在路上給他弄了什麼陷阱吧......

不然她剛才那麼開心是怎麼回事?

他就這樣小心翼翼地開着那輛RX-7,一路上精神高度緊繃注意着四周,直到回到家關上門才稍微放松了下來。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試過開車開得這麼慢。

雨宮還給他的外套,他翻來覆去檢查了好幾遍都沒看出來有什麼異常。她好像并沒有要對他使壞的意思。也對,她還需要他去殺小倉結歲。就算雨宮想殺他,應該也會等到完成那個任務以後再動手......

他點進雨宮的推特,發現今天那條感冒了的推文下面多了一條評論,來自一個看上去像亂碼一樣的ID。

那個ID的評論是說:有沒有去醫院看過?

剛才20分鐘前雨宮回複了一句:看過了,後面還加上一個OK的手勢。

他點進那個亂碼一樣的ID,這個ID今天發了十幾二十條推文,每一條都是:“紅色的蘋果,大象真的好重,浴缸的水滿了,假發被吹飛了。”“顯示屏壞了,去樓下買瓶礦泉水,”之類的意味不明的短語。看來這些就是小倉發出的暗号。那個對應本也不在他手上,所以他無法解讀。

他回想了一遍她對他說起的計劃。

完全......一點都沒有之前那種環環相扣的周密感覺呢。就那樣簡單粗暴地停電,然後吊燈墜落。像寶格麗那種高級酒店,不久前還發生過君月秀作的事件,安全檢查等想必是做得比以前要嚴格很多,該怎樣才能在那種地方制造停電和吊燈墜落事故?

而且小倉換人時那個活動闆門.......就算有他在現場引導警察,也很難讓他們不去注意到那個機關吧.......這怎麼想都覺得漏洞百出。

而他引導完警察後,又要跟着活動策劃公司的車去殺掉小倉......?

從前對計劃的每一步都安排到位Calvados,對于要殺掉任務目标這麼關鍵的環節,居然全權交給他去做,什麼安排都沒有。

雨宮的目的,真的是要殺掉小倉結歲嗎?

還是說......

他想到她說起朗姆時那個期待的表情。

難道說,她的目的是要支開他,自己單獨去跟朗姆見面?所以先用那樣錯漏百出的計劃,讓他必須要呆在現場與警察周旋抽不開身,然後又直接讓他離開寶格麗酒店去殺小倉。

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那個一直與組織零交流的Calvados,會突然想跟二把手接觸?

還有今天在醫院時那強烈的違和感......

那個時候,雨宮說起要用西園寺智世來做替身時,那語氣實在平淡得驚人,仿佛他們在談論的不是躺在那裡的一個無法為自己做任何掙紮的人,而是一件工具,一件她用來達成某種目的後用完即可丢棄的工具。

但,又好像那才是Calvados該做的事,那才是Calvados對待被自己利用的人該有的态度。

所以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

“因為很悲傷。你......在感到悲傷。”

他想起那天晚上雨宮哭着對他這麼說。

沒錯,雨宮總是哭。

在米花大學的天台為了被自己所利用那三個女生而哭,在璃宮家又為了被自己所利用的璃宮優子而哭,前天晚上又為了被她姐姐攪亂了人生的霧島而哭。

雖然沒有因為感到難過而停下,但也沒有拒絕去感受他人的悲傷,全都好好地接受了。

而今天那個站在病房外的女人......非要說的話,就像是屬于雨宮千昭的那部分徹底消失不見了,隻剩下Calvados.......

但是,當他叫她“小昭”時,那反應又是雨宮千昭才會有的反應啊?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他煩躁地抱起腳邊的哈羅,把臉狠狠地埋在它柔軟的肚皮裡,好像能從它的肚子裡得出答案一樣。

“嗚?”但哈羅隻是歪頭看着他。

“是嗎?連你也不知道嗎?”他胡亂揉了揉它的頭,把它抱在懷裡。

小倉結歲是FIXER,他當然不可能真的殺了她,那可能會得罪在她背後的前首相。他打算讓活動策劃公司的車開到監控死角後讓全部人下車,再讓那輛空車翻下山崖,做成所有人都跟着車一起墜崖的假象。

這件事交給風見處理就行了。

而且現場與警察周旋這種事,也交給管理官就行了。手握衆多政界人士秘密的女公關的死,有公安來插手處理再正常不過了。

他得跟着雨宮去見朗姆,看看她到底玩什麼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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