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優優乖巧的應着,起身時順便給吳二白問了禮。
穿過曲徑廊進入堂屋,來到一個陌生的宅院,看絲毫不比主屋差的裝潢,解優優猜這是二叔叔給吳奶奶住的地方,一進屋小滿哥就迎了上來,歡快的搖着尾巴墊着腳尖雙爪一副求抱抱的樣子,解優優早有準備,從背包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鳕魚凍幹撕開喂起了小滿,順便撫上那順滑的狗頭,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小滿哥還記得自己。
看着這一幕吳奶奶慈愛的笑着拍了拍小滿哥的狗頭:“讨嫌,”又指了指解優優,“吃了我們小朵朵兒的東西,遇到危險可就要第一時間保護好她。”
她說這話的時候,小滿哥立馬汪了兩聲,一副我都懂的模樣,這下解優優和吳二白立馬都笑了。
不過看到坐着輪椅的吳奶奶,解優優還是忍不住眼神閃過擔憂:“姑奶奶,您的腿。”
吳奶奶揮揮手:“不礙事,小朵朵兒,不過是秋季濕寒,年紀大了,膝上痛風又犯了。”
“要不我去幫您尋幾個好中醫……”
“無妨,老毛病了,二白這些年不知道帶我看了多少中西醫生,藥也喝了不少,都隻是治标不治本。”
解優優還想說些什麼,吳奶奶卻是直接打斷:“我聽二白說,你會帶個孩子回來,就給我看了照片,我尋思着那照片上的男孩兒的模樣,這活脫脫不就是小邪小時候的樣子嘛。”
聽到這個,解優優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将要發生的事情,不禁心裡暗自發笑。
“可偏偏二白非得不承認這是小邪的孩子。”吳奶奶說到這兒頓了頓,拉過解優優的手握住:“小朵朵,你給奶奶交個底兒,這是不是你和小邪的孩子?”
“嗯?”解優優突感一整個晴天霹靂,小心翼翼地偷看吳二白的表情,結果對方隻是默默的喝着茶,眼尾彎彎。
吳奶奶看着解優優的反應,就知道八九不離十了,臉上的笑容愈發慈祥,又拍了拍解優優的手背道:“這下好了,是你老婆子我就放心了,我從小就看好你們兩個,那時候你過年穿着小粉裙子,小邪就說要娶你的事兒,我可是一直都記得。”
眼看越說越亂,解優優一陣尴尬,顧不得吳二白在場,連連直擺手:“姑奶奶!不是這樣的,黎簇都17了,十歲的我可生不出孩子的,而且吳邪哥哥小時候說要娶的小姑娘,是認錯的我哥哥解雨臣,不是我!”
“再說,姑奶奶,我已經有男朋友了……”這句話解優優說的聲音很低,不過還是被吳二白聽到耳朵裡,他端着茶杯的動作微微停滞。
可吳奶奶聽了解優優的話卻是大笑起來:“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看來老婆子我是等不到重孫子咯,小邪這些年也不知道都幹了些什麼,年紀都三十好幾了也還不找個女人帶回來給老婆子我看看。”說着順便瞪了一眼邊上的吳二白:“跟老三一個德行,你們也不管管。”
吳二白隻能起身對着老太太默默的賠笑:“是我們長輩的錯,沒照顧好他們,不過話說回來,玩笑話都笑過了,小邪目前還生死不明着呢,隻是留了這麼個孩子讓優優帶過來,咱們可得好好問清楚才是。”
看着吳二白面不改色抛過來的絕命話頭,好家夥,不愧是千年的老狐狸,這三兩句拿捏的,是把她往死胡同裡逼呢。
解優優一邊在肚子裡腹诽着對吳二白擠眉弄眼,一邊面上保持标準微笑:“姑奶奶,吳邪隻是交代我一定要把黎簇安全送到吳山居,别的我還真不知道,我想也許隻有見到黎簇,您和二叔叔應該也就都明白了吧。”
看着這兩個人互相踢皮球的話術,吳奶奶心裡也了然,行了,不想多問,隻是表面上還是歎了口氣唉道:“老三當年也是這樣什麼也問不出,罷了,都各有各的命數……”說罷一個人轉動着輪椅準備走向内屋,吳二白見此趕緊接上去好好扶着吳奶奶小聲安撫着推進去。
看着母子二人的離去,解優優感覺松了一口氣,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了敲門聲,她看了眼正是白蛇,白蛇走進屋後恭敬的站在原地等待吩咐,解優優看着它的樣子就知道它肯定是有事兒:“黎簇那邊怎麼樣?你現在不應該是和他在接頭嗎?”
白蛇搖頭:“沒有,解當家來了,他帶走了黎簇,我們的人遠遠瞧見就走了,我是來将此事禀告給二爺的。”
聽到白蛇的話,解優優不由皺了皺眉:“解雨臣?他為什麼會突然來到杭州?”
白蛇沒有回答,隻是行禮過後,徑直走向内屋,解優優也沒繼續追問,關于那部分劇情,她已經盡可能的去回憶了,卻隻一片模糊,也可能隻要想到解雨臣會遇到危險的那麼一丁點可能,就讓她根本無法冷靜下來思考。
解優優坐下來開始盤算着一路來自己的行動是否有露出馬腳被跟蹤的地方,她自認為上次去倉庫拿紅瓶那事兒她收尾的很好,包括故意暴露的監控畫面,那是計劃中的事兒,解雨臣不可能因此這麼快找到自己。
還是說汪家那邊出了問題,又拿解雨臣來試探自己,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小黎簇他也不安全了……
半晌,白蛇和吳二白才一前一後從内屋出來,看着解優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吳二白沉聲道:“不必擔心,小邪和解子這些年的關系一直很好,我想他出現在這兒應該是跟你一樣來幫助小邪的,隻是小邪到底在做些什麼,這連他家裡人都要瞞着嗎?”
二叔叔想來貫會洞察人心,解優優也沒隐瞞:“二叔叔,有沒有可能他要做的事,讓他不會信任他身邊的每一個人,沒有人能知道他完整的計劃,就像我不知道與黎簇見面的是解雨臣,解雨臣也不知道送黎簇與他見面的是我一樣……”
吳二白重重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小邪這幾年心事是越發重了,有時候連我這個做二叔的也看不透,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