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意思。”她淡淡道,“我們費盡心機,潛伏多年,可是每次行動都會被對方搶先一步。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就像是……有人在背後操控一切。”
汪燦的眉頭皺得更緊,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用力,指節泛白。“你是說,内部有問題?就算有問題,有問題的肯定也是你。”
解優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擡起頭,目光透過車窗望向遠處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語:“何必隻盯着一個我呢,就隻允許你們在九門各處安插眼線,九門也不是吃素的,不會反其道而行之嗎?”
車内再次陷入沉默,汪燦的神情變得複雜,眼神中閃爍着掙紮和疑慮。良久,他才緩緩開口:“不管怎樣,我會盯緊你的…”
車子繼續前行,車内氣氛依舊沉悶,解優優側頭看着汪燦陰沉的臉色,知道自己的話已經在他心中埋下了一枚種子。她嘴角微微勾起,看向車窗外,眼神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或許這就是她的價值所在吧,用最小的代價,引發最大的混亂。
接下來的日子,解優優一直在關在房間研究電腦程序,這天查娜實在受不了,打算強行拖着穿着睡衣,帶着黑框眼鏡,頭發随意披散沒有一點愛豆形象的解優優出房門。
“你就不能好好休息一下嗎?”查娜把解優優扔在沙發上,語氣裡帶着幾分責備,“整天對着電腦,眼睛都快瞎了吧?”
解優優盤坐在沙發上,露出一抹疲倦又讨好的笑容,“我想來杯咖啡,查娜,不要冰美式,我要拿鐵。”
查娜看着解優優這副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的模樣,冷哼了一聲,還是去咖啡機做了一杯咖啡,遞給解優優。
解優優低頭抿了一口咖啡,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忍不住皺了皺眉:“太苦了…”
“我可是嚴格按照你的要求做的,”查娜瞥了她一眼,語氣裡帶着一絲調侃,“苦着你,才讓你有時間好好休息。”
解優優歎了口氣,仰頭把咖啡喝完,然後乖乖地閉上眼,躺在沙發上:“那現在我能好好休息了嗎?”
查娜輕笑一聲,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責備:“現在知道休息了,早幹嘛去了,我現在嚴重懷疑,你這副樣子還能出去掙錢給我發工資嗎?”
解優優懶洋洋地翻了個身,伸手扯過沙發上的抱枕,蓋在臉上,“你少來,最近有沒有人來找過我…”
查娜想了想,眉頭微蹙:“沒有,倒是南理事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詢問我你的情況,讓你能早點回公司。”
解優優閉着眼,聲音從抱枕後面飄出來:“他的事你幫我應付着,我目前還有别的事情沒完成,沒空搭理他。”
查娜坐在沙發上,看着解優優被抱枕遮住的半張臉,忍不住歎氣:“我真不知道這次跟你回來是對是錯…”說着端起解優優喝剩的咖啡杯去廚房洗。
解優優扯下抱枕,仰躺在沙發上,看着天花闆上的水晶吊燈疑惑,上次汪燦說要她準備準備回解家的事情怎麼沒後續了,而且最近也沒給她派發什麼任務,看來得出去露露面了,不然得錯過多少消息。
解優優把電腦收好,換了一身衣服,收拾一下自己解優優站在鏡子前,手指輕輕撥弄着發絲,鏡中的她神色略顯疲憊,黑眼圈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明顯。她深吸一口氣,擡手揉了揉太陽穴,強迫自己打起精神。衣櫃裡挂着一件黑色風衣,她取下來披在身上,面料柔軟,帶着淡淡的海棠花味道。
她走到門口,彎腰換上平底鞋,動作輕巧,并不打算驚動查娜,這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
解優優開車繞了好幾段路程終于來到汪家的一個分部據點,前腳剛踏進會議室便聽見了吳邪身死的消息。
會議室内的燈光昏黃,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壓抑的氣息,“是的,我們的人親眼看見他從懸崖上跳了下去。”情報員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回蕩,不帶一絲波瀾。
“我們的人在懸崖邊發現了他遺落的裝備和他的血迹。現場沒有找到屍體,但從高度和地形來看,生還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話音落下,整個房間陷入了短暫的沉寂,組長汪岑陷入了沉思,摩挲着下巴,又看向解優優,示意她發表點意見。
解優優當然會意,知道她又要開始她的演技了,很快調整了表情,淡淡道:“吳邪死了,那我們要進入古潼京的線索就隻有那個叫黎簇高中生了。”
“吳家和解家那邊最近有什麼動作嗎?”汪岑側過頭看向汪燦。
汪燦搖了搖頭,神色略顯疲憊:“沒有。吳二白最近的動作非常迅速,吳邪的死已經被他封鎖了消息,還有解雨臣,他也看不出什麼動靜。”
汪岑的眼神閃爍了片刻,“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隻有那黎簇高中生一條線索?”
解優優嘴角勾起一抹看似人畜無害的笑意,看着汪岑“看來,這次我們要換一種策略啦,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