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琉生掐了掐他的臉,戳破他拙劣的謊言:“才不是怕黑吧,是怕櫃子嗎?”
他說着鼓起臉,在反思自責和先譴責撒謊的小夥伴之間選了後者,有些不高興道:“你在進櫃子前就一直愣在那,要是怕黑進這個房間的時候就該害怕了吧,還是我提醒了你你才進來。”
“但是!如果害怕就應該直接說啊,在你的心情和換個地方躲起來之間明明是前者更重要吧,這麼明顯的事情難道景光還要我提醒嗎?”他越說越起勁,小嘴叭叭個不停:“明明你不願意也不直說,你害怕也不告訴我,這種遊戲随時都可以玩,怎麼會有你本身重要啊!”
越說越生氣,如月琉生站起來:“難道景光覺得我這麼不講理嗎?還是說我不是可以信任的朋友,所以才不敢告訴我呢?”
“不,不是的!”諸伏景光慌亂的站起來,想要解釋卻無從說起:“我沒有這樣想,我隻是、我隻是……”
降谷零一手拉着一個:“不要吵架啊,有什麼事好好說。”
如月琉生突然開口:“降谷零,快去抱他。”
“啊,啊?”降谷零下意識照做,抱着諸伏景光愣愣地看着他。
如月琉生也跟着抱了上去,三個人擠擠挨挨湊在一起,手臂纏着手臂,被圍在中間的諸伏景光感覺有點喘不過氣。
如月琉生低聲道:“抱歉,景光,我剛剛是在說氣話,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是應該和你以前的失語症有關系,那一定是你很痛苦的回憶。”
降谷零的金發蹭過他的脖頸,像是終于反應過來了,也認真道:“如果你不願意說也沒關系,隻是,就像琉生說的,再多依靠我們一點吧,我們都希望你能走出陰影,生活在陽光下,再大的困難我們都可以一起承擔,畢竟,我們可是幼馴染啊。”
如月琉生點點頭:“zero說的沒錯,遇到事情當然不要自己承擔啊,就算朋友沒辦法在這件事上幫助你,但是朋友能陪伴你,分擔你的不開心,讓你變得開心,有些事情說出來,就是放下的第一步。”
諸伏景光擠在兩個毛茸茸的腦袋中間,悶悶地笑出聲。
他想,那或許是自父母去世後,記憶裡最溫暖的一幕了,日久歲深也依舊閃閃發光,像太陽一樣長久照耀在心海中,讓他充滿了希望。
“……總之,那之後不久我就向他們坦白了這件事,如今,我已經可以直面兒時的恐懼了,琉生所需要的,或許也是這樣的幫助吧。”
“那些話應該再讓他對自己說一次。”松田陣平聽完憤憤道。
“嗨呀嗨呀,小陣平不要生氣。”萩原研二拍拍他的肩膀:“也不一定是小琉生不願意說,就像他對小諸伏說的,是完全無法開口的程度啊。”
松田陣平又看看諸伏景光,忍不住吐槽道:“我說,幼馴染也不至于在這種地方也要達成一緻吧,連心理陰影都要湊對出現嗎?”
萩原研二立正肅目,對降谷零投以十分敬佩的目光:“降谷君,有這麼兩個不省心的幼馴染,您一定很辛苦吧,實在是辛苦了!”
“……”降谷零滿頭黑線:“萩原!”
伊達航道:“不過,真沒想到琉生還有這樣一面,意外的很靠譜。”
諸伏景光點點頭,忍不住露出一點笑意:“總之小時候和現在完全不一樣,感覺越長大越像小孩子了。”
萩原研二露出一個洞悉一切的表情,對他和降谷零眨眨眼:“這是因為他現在已經有了依靠的人啊~”
“還有一個問題。”降谷零舉手:“剛剛琉生說心髒疼,是幻痛嗎?”
諸伏景光眼神暗了暗:“他身體一直很健康,警校前的體檢也沒什麼問題。”
“應該是一種心理疼痛障礙吧。”萩原研二道:“因為對于至親的死亡太過于悲痛,因此幻想原本發生在對方身上的疼痛轉移到自己身上,或者感同身受對方的疼痛。”
松田陣平:“……總覺得還是應該把他綁去看心理醫生。”
降谷零也頗覺棘手:“這件事情的内幕應該沒那麼簡單,在此之前,先把人好好看着吧。”
有他們在,肯定不會讓如月琉生出事的。
松田陣平道:“所以,明天要去調查一下失蹤女孩的事件嗎?”
伊達航:“要帶上琉生嗎?”
降谷零:“不帶上也不放心吧!”
“出現了,降谷爸爸!”
“……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