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如月琉生上一次不告而别已經一年多了,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也依舊沒有消息。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都已經成為隊長,兩人的拆彈技術在爆處組無出其右,成為了當之無愧的王牌。
他們的生活很簡單,在辦公室研究模型或寫報告、出外勤、一起吃飯、出門閑逛、偶爾被萩原研二拉去和别的部門團建。日子平和如水緩緩淌過,每天睜眼都能迎接新的陽光,路邊的景色變換過一輪,萩原會念叨這個春天和上個春天有哪裡不一樣,松田陣平一邊聽一邊點頭。
偶爾,特别是一起喝酒的夜晚,他們會想起在黑暗中前行的摯友,在下一次杯子碰撞的清脆聲響中默契地為他們祝福。
他們旁敲側擊的找機會詢問過公安部的事情,但上頭的口風很嚴,偶爾抓到一個落單的公安,也含糊其辭地說不清楚。兩人轉而調查起如月琉生父母的案子,發現當時的案件卷宗記錄語焉不詳,實情可能并非如此,想進一步調查時卻遭到上司警告,囑咐他們不要再查。
這幾乎能确定其中确實有問題了,上面大概找了個已經被覆滅的□□頂罪。如同如月琉生所說,那個犯下罪孽的組織仍存巨大威脅,因此才嚴格封鎖消息,防止引起恐慌或者擔心打草驚蛇。
調查陷入僵局,兩人在等待如月琉生的再次出現。
“唔,小陣平,你知道隔壁新搬來了一個住戶嗎?”萩原研二一邊收拾外賣盒一邊和松田陣平閑聊。
“啊,好像是有注意到吧。”松田陣平想了想:“不過從來沒見過。”
“東西都搬來很久了,但完全沒見到過人呢,真是奇怪。”萩原研二目露思索:“原本還想上門拜訪一下的。”
松田陣平手指翻飛拆着模型,懶散道:“反正都搬來了,遲早能見到的。”
“也是啦。”
見到新鄰居是在一周後,深夜下班的某天。兩人出完外勤,一身勞累,恨不馬上飛奔躺倒在床,打開房門的瞬間背後也傳來開門聲,萩原研二正在“轉身和鄰居打招呼”和“什麼也不管現在就去睡覺”中猶豫,背後就傳來一道元氣滿滿的聲音。
“啊,你們好,我是剛搬來的古牧和也,以後就是鄰居了,請多多關照啊。”
兩人幾乎同步回頭,和他們打招呼的青年頭發偏長稍遮住眉毛,綠眸清澈明亮,白T恤外套着淺藍色的襯衫,氣質柔軟無害,正笑着朝他們招手。
唔,大概是看見他就會想起春天的那種類型。
站在原地的松田陣平:“……”
剛張開嘴的萩原研二:“……”
最後還是萩原研二先反應過來,他整個人都精神起來,挂上标準的社交微笑:“原來隔壁新搬來的就是古牧君啊,幸會幸會,我叫萩原研二。”
“萩原君。”如月琉生目光移向松田陣平,目光帶着促狹:“那這位是?”
松田陣平木着臉:“……松田陣平。”
“呀哦,松田君,真是個好聽的名字。”如月琉生俨然一副熱情好客的模樣:“我今天剛搬來這裡,家裡冷清,二位吃過晚飯了嗎,要不要嘗嘗我的手藝?”
萩原研二雙眸微微睜大,有些驚訝:“啊,真是沒想到古牧君還會做飯,那我和小陣平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跟着如月琉生進門,後者迅速抱起地上的電腦的和文件合上放好,萩原研二眼裡帶着笑意:“看來古牧君等我們很久了啊。”
“是呢,畢竟兩位都是大忙人啊。”如月琉生挽起袖子走向廚房:“等等我,馬上就好!”
萩原研二看着他的背影,小聲和身邊的松田陣平咬耳朵:“狀态不錯。”
“還行。”松田陣平正打量着房間,房間布置得文藝又充滿情調,玄關和桌面都擺上了鮮花,牆上挂着裝飾畫,客廳的透明展櫃裡有一些攝影作品,最上層甚至還有幾張參與攝影展的獎狀和獎杯。
他們參觀沒多久,如月琉生就端着盤子出來,應該是提前做好了,隻需要微波爐打一下加熱。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好奇地圍坐到桌邊,看着這幾盤色香俱全的菜,萩原研二發出贊歎:“很厲害啊,古牧君,看起來很美味呢!”
如月琉生也十分期待,他第一次下廚,搗鼓了很久,自己嘗了覺得完全沒問題,于是興沖沖地在門邊蹲守兩人回家。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異口同聲:“我開動了!”
片刻後,他們嚼吧嚼吧把嘴裡的食物咽下去,表情都有些一言難盡。
為什麼總覺得有股消毒水味呢?
一邊的如月琉生手撐在桌子上,眸光發亮地看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