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見君,好巧啊。”青年擁有非常具有标志性的元氣少年音,笑眼彎彎地對眼鏡男人打招呼。
“日安,桐山君。”風見裕也朝他點點頭:“是來查檔案的嗎?”
風見裕也和桐山悠真并不是很熟,隻知道他在那位公安部招攬的電腦高手身邊做事。風見裕也經常因為降谷零的要求往返各個檔案室調查資料,一次也沒碰到過他。
“是倒是啦,不過并不着急哦~”桐山悠真十分熱情,自來熟地搭上風見裕也的肩膀,也不管後者的意願,帶着他就朝前走去:“難得見到風見君,最近在忙什麼呢?”
風見裕也擡了擡眼鏡,滴水不漏:“隻是一些普通的調查任務。”
“嚯,實在是謙虛了。”桐山悠真拽着他突然壓低聲音:“你應該也知道那件事吧?”
風見裕也此時完全确定面前人是懷着一些目的故意來找他說這些話,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桐山君指的是什麼事?”
桐山悠真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這次實在是,誰也不敢亂說,不過我猜測,肯定是個‘大家夥’。”
“诶呀,我該去檔案室了,下次一起吃飯啊風見君!”
目睹青年的身影逐漸遠去,風見裕也若有所思。他們前方不遠處左拐就是消防通道,風見裕也收斂呼吸,腳步輕緩,悄無聲息地走到門邊。
裡面空無一人。
這麼明顯且不加僞裝的目的性,為何偏偏和他說這些話?
桐山悠真來到檔案室,把如月和真曾經向公安部提交的信息一目十行地記下,邁着悠閑的步伐離開了公安部的大樓。
等走到遠離監控人流的位置,他把兜裡的手機摸出來,屏幕裡左上方的地圖标志着那人最後出現在的有監控處的位置,離他很近。桐山悠真把監控關掉,點開對話框,給一個有着大海頭像,昵稱叫“藍”的人發了一句“OK”。
過了幾分鐘,一個地址被發送過來,桐山悠真合上手機,對話框裡的信息會在已讀之後被自動删掉。
他重新走到大路上,在門庭繁華的小店面前駐足,沒經受住誘惑,逛了十分鐘,提了一手小吃。
緊貼在褲兜裡的手機連震三下,摸魚被發現,桐山悠真沒敢耽誤,一路吃一路走。
在接到這個任務時,桐山悠真很是想了一會兒,才想起“尾石淳”是何許人也。
尾石淳已年近四十,雖然在公安部裡待了很多年,卻沒有什麼格外突出的功績,身手不夠厲害,為人小心謹慎,因為謹慎細緻的作風和對危險的覺察能力而常常被委派去作為公安卧底的接頭人。
這種人多疑又小心,能鋪墊到今天這種程度,桐山悠真已經花費了兩個月的時間。
桐山悠真隻是知道如月琉生從他手裡截了個任務,但他一直以為這是上司需要靠這個任務接觸組織。
實際上,在如月琉生讓他去做這件事之前,桐山悠真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平時就像沒脾氣的老好人一樣的老前輩,會有可能是一個紮根在公安部多年的毒瘤。
他此時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但在這種自身無法做出判斷的時候,隻需要相信如月琉生就可以了。
目的地是一個酒吧,他曾經來這裡蹲過點,桐山悠真繞到後巷,等了一會兒,後門被人打開,一個有點眼熟的男人左右看了看,塞給了他一個牛皮紙信封,走之前還吹了個流氓哨。
桐山悠真把信封揣在兜裡,捏了捏,粉末狀,懷疑那是毒.品。
什麼?什麼?!老大!你讓我來這兒和□□做非法交易嗎!
桐山悠真狀似淡定地打開手機,新消息隻有兩個字——回去。
他捏着信封的手頓住,聯想了前因後果,把手機插回褲兜,離開了小巷。
隻要以做戲給尾石淳看為前提,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牛皮紙信封裡裝的有可能是傳遞的情報,而他是一個也許參與了公安重大行動的警察。
如果僅僅是這樣還不足夠讓“也許”變成“确定”,沒關系,跟着老大的步調走就行了。
隻是那個給信封的男人要倒大黴咯,他想一想,好像蹲點的時候,聽見有人叫他“一哥”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