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問:“你還記得山田一郎嗎?”
降谷零對這個炸了一座橋的人記憶深刻:“他在進入組織前就在一個私人診所就職,你是說他被盯上不是偶然?”
諸伏景光點頭:“他所在的診所也是受到資助的其中之一,我猜這也是他被吸納進入組織的原因。德川和組織的關系應該沒有那麼簡單,隻是單純走私軍火或提供設備,組織不會讓他接觸到這些。”
降谷零沉默片刻,兩人的調查都有了線索,可背後所代表的含義卻讓人心驚。德川和組織關系匪淺,甚至于就是其中一員——這樣的可能性代表此人的危險性将急劇上升,同時,他們從前對于琉生經曆的猜測也不斷翻湧上來。
降谷零一直在想德川是怎麼查到波本的,但無論是德川本身就是組織高層,還是德川對組織成員了如指掌,都意味着此人是個極為棘手的對手。
“……繼續往下查吧。”他說。
隻是不知道,這個即将被打開的潘多拉魔盒,帶來的究竟是怎樣的變化。
揭開真相的同時,是否也會揭開罪惡。
另一邊,如月琉生已經查到,裡世界最近出現了一個名為“古牧澤”的刀疤男,他和身邊自稱“鷹隼”的鬥篷男最近一次出名,就是炸掉了平田的鐘表店。
這位古牧澤和鷹隼是何人不言而喻,他們的打算也顯而易見——沉寂了十幾年的名字重新出現,要吸引的也就是曾經就認識他的人。
作為曾經裡世界最出名的情報商,如月琉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稍費了一番力氣,便查到兩人最近常去的一處地下黑市。
風水輪流轉,也輪到他來抓人了。
如月琉生戴着貓臉面具,逛了一圈後在一槍械販賣處停下,旁邊有一個空攤位,現在還沒有人。
古牧澤擅長槍械改裝和□□,短短數日就在這一片區域小有名氣,如月琉生來時,已經有個背着黑色背包的年輕人在這兒等着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安靜地等了一會兒,臉上有刀疤的卷發青年才姗姗來遲——順便一提,這個時間已經超過古牧澤自己定的營業時間一小時了。
松田陣平的面部輪廓被修飾過,上有一條橫貫面中的傷疤,透着一股野性的帥氣,可惜神色不善,氣場也冷酷,讓人看見的第一眼是擔心他的拳頭會不會砸在自己臉上。
他随意掃過的眼神在看見如月琉生時忽而一頓,微微眯眼,而後又不動聲色地移開,簡單問了幾句年輕人想改裝成什麼樣,便掏出随身攜帶的工具包開始工作。
如月琉生知道他是認出自己了,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
松田陣平完成得很快,年輕人也沒有多話,交了錢就離開。松田陣平斜靠在椅子上,對如月琉生挑了挑眉:“這位老闆看起來不像找我做生意的。”
他對如月琉生沒有故作冷漠,反而透出幾分極自然的熟稔,不僅如此,半點沒有被抓包的心虛,理直氣壯到了極點。
如月琉生盯了他一會兒,松田陣平不為所動,甚至把凳子一拉往前坐了段距離,那眼神好像是在說“不會吧,到底誰沒理啊”,以及“興師問罪也是沒有用的,這事我幹到底了”。
如月琉生和他僵持了一會兒,眉眼間流露出郁悶:“我來找鷹隼,他去哪了?”
【萩原那家夥現在在哪?】
松田陣平靠回椅背:“他啊,有事兒,要晚點才能回來。”
【有其他事要做,晚上再見。】
如月琉生推去一個薄信封:“這是酬勞,麻煩幫我轉交。”
【這是地址,在這兒見面。】
松田陣平食指搭在信封邊緣,沒急着接,略一擡眸,就收到一個暗含警告又略帶焦急的眼神,微微勾唇。
直到看見松田陣平點頭,如月琉生提起的心才放下,咬咬牙,皮笑肉不笑地客氣道:“那就麻煩古牧先生了。”
他特地在“古牧”兩個字上加了重音,松田陣平卻恍若未覺,捏着信封晃了晃,權當對他擺手道别。
如月琉生來這一趟,不僅沒有收獲預想的抓包效果,反而自己滿腹郁悶地離開了。
為什麼他被抓包就這麼心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