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與虎杖商量了一下,各自聯系了家長。
楊叔收到星的消息,說是馬上趕過來,而五條悟收到虎杖的消息,又聽說虎杖和星在一起,随後就放心地讓虎杖跟着星穹列車的人一起行動了。
雖然不能說都是自己人吧,但是以目前來看,星穹列車與五條悟這一方還是友好往來的。
……
一個小時後,楊叔趕到順平家,與之随行的還有羅刹。
先前星和楊叔說想讓他來幫忙時,還說了希望可以請一個醫生一起,檢查順平和他媽媽昏迷不醒的原因。
正好羅刹在楊叔附近,表示他樂意幫忙,于是就一起跟了過來。
羅刹簡單地檢查了一下,說出了他的判斷:“他們兩個沒有事,隻是被下了一些讓人昏迷不醒的藥,藥效散了就能醒了。”
虎杖與星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
在對方眼裡都看到一句話:果然是有人故意設計的。
“楊叔,你覺得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星問道。
楊叔摸着下巴,說:“在想該怎麼辦之前,我們還是先搞明白對方想幹什麼。”
虎杖:“也就是說,搞清楚敵人這麼做的目的嗎?”
楊叔:“是的,你們想一想,如果你們今天沒有蹲守在你們這位朋友家附近,會發生什麼?”
能發生什麼?當然是順平的媽媽會被殺,順平有可能也被殺,也有可能逃過一劫,但是必定會承受喪母之痛。
“如果我們沒趕到,後果當然是顯而易見的——但是為什麼會是順平呢?”虎杖不解。
楊叔:“之前星與我說,你和她都被同一個勢力盯上了,而順平恰好與你們一同進入了對方的視線——或許他們是想借順平将你們引去什麼地方。”
星:“如果按照楊叔的思路,順平真的看到媽媽被殺了,可能會不顧一切地去找兇手複仇,我或者虎杖會因為擔心順平,跟着一起去,然後被對方的圈套拿下。”
虎杖順着他們的想法,繼續提出問題:“假如是這樣,順平又怎麼知道兇手是誰呢?是咒靈殺的人,他要尋求幫助應該會先找咒術師之類的吧?”
星:“你是不是忘了剛剛的那根手指?單純地被路過的咒靈殺死和被手指引來的咒靈殺死可不是一樣的性質,手指是可以人為放的。”
虎杖反應過來,點頭道:“對哦,手指!手指肯定就是敵人放的吧?假設剛剛我們的猜測沒錯的話,敵人就會将這件事推到其他人身上,讓順平去找他們複仇!——但是又有一個問題,敵人會把這個鍋推給誰呢?”
一直默不作聲的羅刹此時忽然出聲說道:“可能是平常霸淩這個少年的人吧。”
虎杖和順平也就剛認識了一下午,還沒有深入了解到順平平時在學校的情況,聞言懵了一下:“順平他……被霸淩了嗎?”
羅刹伸手,将熟睡的順平臉上遮住了一半臉的劉海輕輕撥開。
被遮住的另一邊臉的額頭上,幾個被煙頭燙出的疤痕昭示着這個少年在學校裡遭遇的一切。
一時間,房間内沉默下來。
片刻後,楊叔歎了一口氣:“校園裡會發生這種事,往往與教師的視而不見以及同齡人的沉默旁觀有關。”
楊叔在加入星穹列車之前也當過老師,他明白這種事情如果不從一開始就制止,施暴者就會變本加厲,給被霸淩者留下無法撫平的心靈創傷。
見幾人都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楊叔繼續說下去:“好了,這件事等到幕後黑手被揪出來以後再仔細讨論吧——現在基本信息都已經大緻有了推測,按照這些推測,我們也要做出一些行動了。”
星:“那楊叔你有什麼想法嗎?”
楊叔:“我的想法是,将計就計。”
……
清晨,一夜無夢的順平按照以往的時間醒來。
為了讓工作的媽媽多休息一些,順平總會早起一點,幫媽媽做好早飯,目送媽媽出門工作後,他再安排自己的一天。
順平和母親相依為命,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是自己的母親,母親是他的歸處,是他的底線。
如果沒有了母親,順平會變成一個可怕的人,變成一個不顧一切的瘋子,變成一個被怨恨與憤怒填滿的遊魂。
順平的家,一樓客廳裡,家具被沖得七零八落,在客廳的正中,躺着一個殘缺不全的“人”。
順平忘記了呼吸。
順平隻是機械地擺動着身體,來到那個“人”身旁。
順平蹲下身,捧起那“人”冰涼的側臉。熟悉,親近,但滿是死寂的臉。
那是他的——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