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靜靜地聽完了三月一邊哭一邊講述的故事。
雖然有點颠三倒四,但是丹恒還是勉強拼湊出了三月在夢中經曆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個叫狛治的男人,從小與父親相依為命。
隻是父親身體一直很差,家裡也很窮。為了給父親治病,沒有背景的他隻得去偷、去搶,偷搶來的錢财全都拿去給父親治病,也因為偷搶,狛治的身上被刻上了罪紋。
但父親的病是藥石無醫的,無論狛治如何努力,都隻能看着父親一日日地消瘦下去。父親不願意成為狛治的累贅,想讓他更輕松地活下去,所以,在一次狛治外出為他請醫生的時候,父親獨自在家中上吊了。
相依為命的父親死了,狛治沒了家。他被官府流放到陌生的村落,整日與人打架、鬥争。
他以為他就會這樣,渾渾噩噩地過完一生,直到遇見了那個有着溫暖笑容的男人——慶藏。
慶藏将狛治帶回了家,委托他幫忙照顧自己的女兒——戀雪。
戀雪同樣生着病,虛弱地躺在床上的模樣,讓狛治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或許是出于同情,又或許是看到虛弱的戀雪就想起了自己早早逝去的父親,狛治對照顧戀雪這件事十分地上心與認真。
那段時間,是狛治記憶裡最為平靜與幸福的時光。
慶藏與戀雪重新給了狛治一個家。
戀雪也在狛治的精心照料下,病逐漸好轉,直至痊愈。
在狛治十八歲、戀雪十六歲那年,慶藏說,想将女兒嫁給狛治,讓狛治繼承道場。
一切都好像要好起來了,幸福的路仿若就在眼前。
成婚之前,狛治回到家鄉,給父親掃了墓,給父親講述了這些年來的生活,他與父親說,他很幸運,很快,他就要娶妻子了,一切都會好起來,他會像父親期盼的那樣,擁有光明的未來。
他還在父親墓前承諾,以後會帶自己的新婚妻子戀雪來看父親。
帶着對未來的期盼,他回到了慶藏與戀雪所在的道場。
而迎接他的,不是溫暖的家,而是慶藏與戀雪被毒死的噩耗……
……
哭了很長時間,三月七總算冷靜下來,止住了眼淚,故事也講到了尾聲。
三月七的嗓音還有些哭過的沙啞,但還是繼續在講:“戀雪和慶藏是被那時隔壁道場的那些人殺死的。那個道場的人在比試的時候一直被素流道場壓一頭,或許是嫉妒吧……又或許是想素流的道場占為己有,他們趁狛治外出祭拜他父親的時候往素流道場的井水裡下了毒——那些壞人,根本就沒想過讓他們活!”
走出了屬于狛治的痛徹心扉的情緒,三月七還是有些低落。她本就是一個比較感性的人,平時看個小說看到be都要難受一陣,更别說直接上了主人公的身親自體驗了一遍。
“後來,狛治親手殺了隔壁道場的那群壞人,再後來,他想自殺,但被一個奇怪的男人阻止,那個男人……”三月七一陣後怕地摸了摸額頭,發現那裡不是開瓢狀态才松口氣,繼續将,“那個男人直接把手指捅進了狛治額頭,好像還注入了什麼東西到狛治身體裡——那種身體快爆開的感覺咱可不想再體驗第二遍了!——在這之後我就醒了。”
丹恒把三月七講的故事仔細記錄下來,随後放下本子和筆,看向三月七,問:“那你經曆了這一趟,身體有哪裡不舒服的嗎?”
三月七:“這倒沒有,從狛治的感情裡抽離出來之後,除了有點難過,其他的還好。”
丹恒思索了一番,又從背包裡取出一個容器,透明的玻璃容器裡裝着一張漂浮的紙頁,他将那個容器放得裡三月七遠了一些,随後解釋道:“你之前就是看着這張紙頁的時候忽然暈過去了,我想知道你夢到的那些事是否與這個書頁有關,稍後我會讓你再稍微接觸一下,如果感覺又要暈了馬上告訴我,我立刻拿開。”
三月七點頭,随後目光放在了那個裝着紙頁的容器上面。
紙頁在容器中漂浮,之前在太陽下不太明顯,現在進入了有些昏暗的室内,三月七能看到它的紙頁邊沿散發着微微的熒光。
丹恒緩慢地将紙頁遞給三月七,同時觀察着她的狀态,如果發現不對,随時準備着拿開。
三月七全神貫注地盯了一會兒,身體沒出現什麼異常——但是三月七好像發現了那張紙片和先前不一樣的地方。
她主動伸手,拿過容器,更加湊近了看。
丹恒看她沒有要暈過去的迹象,也就沒有阻止。
三月七看了好一會兒,對丹恒招了招手:“欸欸欸丹恒,這紙片上的内容好像比剛發現的時候清晰了!”
丹恒聞言,同樣湊近了看那張紙片。
之前三月看着看着暈了,丹恒雖然沒暈,但是也擔心他接觸多了自己也會暈,于是在三月醒來之前都沒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