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一個單純的彥卿,看尋鬼符咒飄了進去,也毫無所覺、一身正氣地踏進了吉原花街的街道。
“欸,彥卿,先等一下!”三月七看彥卿就要往深處走去,趕忙出聲叫住了他。
彥卿頓住腳步,不解地回頭,問:“怎麼了嗎?”
三月七向他招了招手,讓他靠近點。彥卿走到三月七身旁,三月七附耳在他耳邊說:
“彥卿啊,這個地方……”
随着三月七的小聲說明,彥卿皺起眉,又打量了一下裡面的街景。
酒色混雜,紙醉金迷。
三月七沒有因為彥卿才十幾歲就對那種事情支支吾吾,而是把裡面的遊女與客人正在交易着什麼、現狀如何、為何此地為“夜之城”明确又客觀地告訴了他。
“竟還會有這種地方……”彥卿愣了片刻,旋即,看向那些依偎在男客人懷中,嬌笑連連的遊女,不由得帶上了些許憐憫。
丹恒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在生産力女性不如男性的社會中,某些窮苦人家養不起的女孩,便會将她們賣進這種地方讨生活——但,社會與是會進步的,總有一天,這樣的街道會消失,這是這顆星球的社會需要自己走的路,我們這些外來者現在能做的,就是幫助他們将對人們威脅最大的鬼消滅,讓這顆星球能夠休養生息,再次啟程。”
彥卿點頭:“好,彥卿受教了!”
其實在進入吉原遊郭前,三月七和丹恒與彥卿說的這一通,除了解釋這是個什麼地方之外,也為了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被遊女攬客的心理準備。
走在路上,道路兩旁的二樓,形形色色的女人倚靠在圍欄,向走在三月七左右的丹恒與彥卿招手。
喊着“小哥哥快來玩呀~”“這裡有好吃的零食哦~”“小弟弟長得真可愛,有沒有摸過女人的手呀~”諸如此類的話。
沒辦法,丹恒的前世丹楓好歹是個豐神俊朗的龍尊大人,繼承了龍尊大人“俊朗”樣貌的他,再努力藏拙也藏不住眼尾那一抹紅的絕色,再加上這裡的人普遍營養不良身材矮小,丹恒往那一站,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就跟鶴立雞群一樣,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而彥卿,雖然十幾歲還沒長開,但也已經是個俊秀的小帥哥了,青澀未經人事的小男孩,是這些遊女最喜歡調戲的。
于是,丹恒握拳抵在唇邊瘋狂咳嗽掩飾尴尬、彥卿低頭臉紅觀察地上的石子裝作沒聽見。
三月七憋笑憋得很辛苦。
但很快,她笑不出來了。
因為有在街上物色女孩的鸨母看到三月七,眼前一亮,就來到他們身邊,問丹恒三月七要不要賣給他們家當遊女。
三月七還沒說什麼呢,丹恒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上前攔在三月七面前:“恕我們拒絕,她并不是可以買賣的物品。”
鸨母有點失望,但看丹恒他們也不是什麼好說話的,隻好遺憾地走開了。
三月七在旁邊臉色紅了又黑,黑了又青,青了又紅,怒氣遲遲壓不下來,最後隻能安慰自己是她長得好看才被人找上,這才化解了胸中的怒氣。
平靜下來之後,三月七把丹恒和彥卿拉去了角落。
三月七:“咱們這樣不行,行動太受限了,好像到哪都在被人關注。”一邊說着,她一邊拿出了化妝包。
拿起化妝刷,三月七對準了丹恒與彥卿,問:“說吧,你們喜歡什麼樣的醜妝?”
丹恒:……
彥卿:……
都說是醜妝了,隻要不是口味獨特的一般都不會喜歡吧?
詭異的沉默出現在丹恒與彥卿身上。
見他們遲遲不回答,三月七歎了口氣:“或者,我們還可以用另一種方法隐入這裡……”
“咱們仨就都去找像剛才那樣的鸨母,變成漂亮的‘遊女’。”
“醜妝還是女裝?現在,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