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抿了抿嘴，最後開口道：“還有什麼可聊的，我屠了一個村，叛逃了咒術界，不會回去高專了。全部就隻是這樣罷了。”

少年傑的身影在眼前晃悠，露出看戲的笑容，這副笑臉與眼前少女的臉有些重合。

“可是，傑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吧！”悟想要為夏油傑辯解些什麼。

“我知道傑你後來收養了兩個有咒力的女孩，所以，我想一定是那個村子裡做了什麼，傑你才會那樣的。”

“對吧，傑！”悟眼巴巴地看着傑，希望他能給出回應。

夏油傑隻是看着五條悟露出一個無奈又苦澀的笑容，開口道：“悟，如果你一定要一個原因，那麼……”

“隻是苦夏罷了。”話語落下，夏油傑垂眸看着桌面不再看着五條悟。

“那你現在怎麼看待無咒力者呢？或者說“普通人”呢？”我開口問道。

“對呀，你現在怎麼想呢？”少年傑也在他的耳邊起哄着。

夏油傑幾次欲言又止，他擡眸與少女對視着。

夏油傑清晰地看到對方眼中的戲谑，而這雙眼眸中清晰地倒映着自己有些憔悴的模樣。

“我不知道，我現在是排斥着普通人的，與他們接觸會讓我感到惡心，但是我又有些害怕他們。”夏油傑在對方的目光中緩緩開口。

“欸～這樣，那麼你為什麼感到惡心和害怕呢？是因為自己剝奪了生命嗎？”我試圖偷偷引導他的思維。

夏油傑愣住，少年傑的聲音響起：“沒錯哦，你已經是個殺/人/犯了呢。”

少年傑的聲音與少女重合，“生命可不是這麼好剝奪的。”

我無視夏油傑蒼白的臉色繼續說道：“沒有做這種事的覺悟的人，最開始是會下意識逃避的，或者說沒反應過來，但是幹了就是幹了。”

“當你漸漸回過神來，無論對方是否是壞人，罪惡感和恐慌就會漸漸占據你的心神，如果無法自控緩解，你會死哦，夏油君。”

“你呢？”

“什麼？”我歪頭疑惑地看着他。

“那些盤星教徒……”夏油傑說話聲很輕，到後面已經聽不清楚了，但是前面幾個字就已經足夠我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麼了。

“因為我和你不一樣。”我垂眸輕聲說道。

最後，我還是忍不住歎氣道：“夏油君，你有着很強的道德感，以及你才隻有十八歲，你還太年輕和脆落了。”

夏油傑很想說你也沒有多大，甚至比我還小，但是他沒有說出口。

他注視着少女在旁邊伏黑甚爾的襯托下無比單薄小巧的身形。

但是對方筆挺的脊背能夠撐住許多事物。

夏油傑突然明白為什麼對方一直喜歡把他和悟當作孩子了。

他們似乎從來都沒有真正長大過。

不，不對……

夏油傑轉頭看向擔憂的五條悟和沉默低頭的家入硝子。

一直沒有長大的人隻有我。

“你現在必須做出決定哦，夏油君。”我的聲音讓夏油傑轉過頭來。

“選擇？”夏油傑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