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邊吃巧克力一邊猝不及防的問了一句:“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諸伏月見差點被這一句問的噎住,她順了順氣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嗯?怎麼了嗎?”
從江戶川亂步的視角看,這個女孩年齡隻有十歲左右,長相精緻很有教養,穿着得體出手闊綽(劇場的零食很貴),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
從她剛剛的回答來看,并沒有監護人跟她一起來,并且她比一般的孩子要警覺。
不然她的回答就應該是“不是”或者“是”,而不是反問句了。
少年扶了一下帽子沒說話,女孩也沒再說什麼,朝他點頭示意以後就往觀衆席走了。
江戶川亂步低頭看着那綁帶小皮鞋從視線裡越走越遠,眉頭也越皺越緊。
這個孩子腳步很輕,這點和福澤谕吉很像,是經過訓練的。
不在這個劇場陰謀計劃裡的一意外人物嗎?
諸伏月見剛坐下,劇目就開場了,演員的表演沒有吸引她,倒是她隔壁座位的紳士有點吸引她。
無他,這位拿着拐杖的紳士頭發的顔色實在有點奇怪,有三種顔色,像三花貓。
三花貓?
女孩突然想到了什麼。
文野裡确實有一隻出場率很高的三花貓,而且那隻貓是夏目漱石的異能力變的,而他不變貓時的樣子好像就是這樣的!
如果這位紳士是夏目漱石,那今天這幕劇應該會死人吧。
假設她的記憶沒出錯,那麼台上的男演員應該要掉下來了。
不出她所料。
砰的一聲男演員從高台上掉到了台前,一隻手還耷拉在舞台邊上,觀衆都竊竊私語,讨論着這是不是劇情安排。
觀衆席另一頭的一個白發男人,腳尖一點就輕松躍上舞台,接下來一切都跟她記憶裡的劇情如出一轍。
男演員假死,福澤谕吉偵查,江戶川亂步破案,這是武裝偵探社組建的起點劇情啊。
她突然後知後覺的發現,開場前吃她巧克力的少年,不就是江戶川亂步嗎!
隻是因為對方年齡偏小又沒戴标志性的眼鏡,她才遲鈍的沒有認出來。
這些都不是重點了,按她手握的劇本來說,夏目漱石要被綁架了。
目前他應該是受政府保護的,她作為公務人員放任不管的話會被扣工資嗎?
諸伏月見不确定的瞄了一眼夏目漱石的座位,卻發現對方也在看她。
偷看被抓包了,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夏目漱石也是第一次見這麼小的異能者,看樣子應該是異能特務科的,居然敏銳的注意到他的存在......倒是個好苗子,不過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于是朝諸伏月見眨了眨眼,就扭過頭看舞台的狀況了。
女孩有點懵,這是暗示她不用插手的意思嗎?
因為發生了命案,市警很快進來清場,所有觀衆都離開了座位席,諸伏月見也不例外,随大流一起去大廳等待。
她想了想決定還是報告一下比較好。
上面給她的任務是偵查,要是出了意外需要幫忙,她貿然出手說不定會打草驚蛇。
銀發女孩悄悄躲在沒人的角落給上司去了一通電話,得到了必要時出手保護的許可,頓時安心了許多。
老大都點頭了,再行動就不怕扣工資了。
中場休息結束以後,所有人回到了座位上,觀看了一出精彩的“演員詐屍”表演。
江戶川亂步除了破案,還連帶解救了被綁架的三花貓先生。
等觀衆都離場了,諸伏月見此次任務的目标也終于登場了。
就是此次劇場事件,作為市警代表之一的巡查長,三田村。
要不是她知道劇本,還真發現不了異能組織已經滲透到市警内部了。
此時三田村已經把江戶川亂步帶上了車,諸伏月見也上了異能特務科派給她的專車,隐秘的跟了上去。
三田村的車子漸漸往港口方向去了。
那邊車子和人都很少,再跟下去就暴露了,諸伏月見讓司機靠邊停車,她一個人去追蹤。
“月見小姐,确定停到這裡就可以了嗎?”司機有點不确定的問。
“把我放在這裡就好,之後我會電話聯絡你的。”
“好的,您一切小心。”
司機走後,諸伏月見預估了一下三田村的方向,憑借她被改造後強力的體能一躍而起,借着夜色從建築的頂上快速行進着。
港口一幢廢棄建築裡,三田村正在和他看好的江戶川亂步談話。
他原本的計劃是說服這個天才少年加入他們組織,結果反倒被這個不識好歹的少年氣了個仰倒。
軟的不行來硬的。
三田村掏出槍直接開始恐吓了,不加入他們就隻有死路一條。
在這期間諸伏月見已經摸到了大本營,靠反彈異能解決了門外三個沒有異能的槍手。
她原本以為自己的速度很快了,沒想到福澤谕吉比她更快。
穿着和式服飾戴着淺黃色圍巾的男人一腳踢碎了窗戶進入到了室内,以極快的速度解決了三田村。
打倒了領頭人,福澤谕吉也不敢放松警惕,他直接問名偵探本人:“下面的守衛我收拾了一個,還剩幾個?”
“剛剛的話還剩一人,現在已經剩零了。”
“零?”
“有人已經把門外四個人解決掉走了,這個人福澤先生你也見過。”名偵探大人揚起一抹微笑。
“我也見過?是世界劇場裡的人嗎。”
“是的,就是劇目開始前時在櫃台旁邊送我巧克力的女孩子。”
“那孩子看起來還很小。”福澤谕吉對亂步說的銀發女孩也有一點印象,因為她就在那個被綁架紳士的隔壁。
在衆人因為演員假死而惶恐的時候,她也很淡定,不過因為年齡小所以他下意識沒有把她列為觀察重點。
“不要因為年齡就小看了人啊福澤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