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就是異能本身啊。”
諸伏月見的思維跟着澀澤龍彥的話飄遠,她就是異能本身?所以不會被分離,是這個意思嗎?
澀澤龍彥的話就好像打開了什麼禁忌的開關一樣。
一個恍然,諸伏月見眼前已經不是澀澤龍彥了,而是熊熊燃燒的大火,這場景她記得,是在實驗室的時候。
周圍都是呼喊慘叫尋找出口的試驗品和實驗員們,她穿過四散奔逃的人群,來到那個她熟悉的實驗室門口。
透過玻璃窗看到幼小的她躺在實驗床上,手耷拉在床沿下,旁邊幾個實驗人員崩潰的大喊。
“怎麼死了!她明明是最合适的實驗體!最穩定的實驗體!她死了我們就功虧一篑了!”
誰死了?
是在說她嗎?可是她現在明明還活着,如果她死了,那麼站在這裡的是......
“因為你,就是異能本身啊。”
澀澤龍彥的話還響徹在耳邊......如果她死在了那場實驗裡,現在的她又是哪來的,她是異能本身......
諸伏月見想起了澀澤龍彥。
澀澤龍彥就是被人殺死後,因為異能的特性,導緻異能和屍體分離了,忘記了已經死去的事實,然後異能力以他本人的形态活在世界上。
可她的異能并不具有分離異能和人的特性,這怎麼可能?
面前的畫面就像要解答她的疑問一樣,又很快變換了。
這次是她被困在自己的身體裡,想要呼吸,卻因為藥物的作用慢慢窒息,手指因為不甘在床上抓出了一道印記。
她在死亡邊緣心裡還在不斷呼喊着,她要活下去。
但霸道的藥性像病毒一樣把她完全淹沒了。
研究員眼見女孩徹底失去心跳,實驗宣告失敗,馬上放棄她轉頭去找逃生出口了。
而她的靈魂就在火苗蔓延進實驗室的時候,從她自己的屍體上坐了起來,走出了實驗室。
随後蔓延的火舌在觸碰到她的時候因為異能反彈的加持而燃燒的更猛烈了......
她的異能并不是人造的,而是本身就有異能的潛質,所以在被外守一開車沉海後還能留着一條命。
之後又被這支異能者藥劑徹底激發出來了而已。
隻可惜異能被激發的時候她已經失去了呼吸。
啊,是這樣啊。
她想活下去的願望實在是太強烈了,強烈到死後靈魂都要報複摧毀這罪惡的地方。
而在徹底燃燒工廠後,她的靈魂也要随之消散的時候,她在火光裡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身穿黑衣的長發男人——琴酒。
琴酒關上了唯一的逃生門,把所有的一切都掩蓋在這場大火裡,然後在别的地方繼續着黑衣組織的秘密實驗,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怎麼可以......
這怎麼可以!
為什麼邪惡的組織能好好活着享受一切,而真正想活下去的她卻要死在這裡!
死在誰也不知道的地方。
對活着的渴望,對黑衣組織的仇恨,對家人的想念......這幾種極度強大的感情和恐怖的執念,讓她幾乎要潰散的靈魂又變的強大起來。
結合了她被藥劑激發的異能,靈魂和異能交織,就這樣實現了實體化,重新來到了這個世界。
而她的屍體也随着這場大火徹底變成了灰燼。
就這樣她忘記了曾經活過的一切,忘記了已經死去的事實,隻記得前世的記憶,後被帶到了異能特務科。
是這樣啊,是啊。
她就是異能本身,所以澀澤龍彥的異能對她不起作用。
全部想起來的女孩恢複了神智,眼前也再不見刺眼的火光。
她頂着澀澤龍彥的槍早就掉落,而澀澤龍彥像欣賞一件珍貴的藝術品一樣抱着她。
似乎在她失去意識的時候,他們的位置發生了調換,原本有利的局勢也被逆轉。
但這對諸伏月見來說都不重要了。
她還活着。
女孩緩緩伸手觸摸着澀澤龍彥放在她臉龐的手指,澀澤龍彥的溫度一如她所想,冷冰冰的。
能感覺到溫度,就是她還活着的證據。
她有感覺,可以感覺到溫度,可以呼吸這個世界的空氣,可以自由行動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哪怕軀殼已經毀滅,在記憶中她已死去,但現在她感覺到的所有的一切,都證明她還活着。
這就足夠了,對她來說有沒有那具□□也沒什麼重要的。
澀澤龍彥就這麼看着他懷裡‘珍貴的藏品’醒來,迸發出一股讓他興奮到戰栗的生命力。
啊,這種光輝,雖然不是他一直追尋的那種異能,但也足以讓他着迷。
等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中原中也的幾個手下全部昏迷倒在地上,而在霧裡失去蹤迹許久的諸伏月見躺在澀澤龍彥的懷裡,看不出是什麼狀态。
中原中也從未如此焦急過。
他想釋放自己的異能又怕傷害到女孩,隻能大聲提醒着。
“月見!快醒醒!離開那,離澀澤龍彥遠點!”
醒醒?
她覺得她清醒的很,或者說從未如此清醒過。
身體裡的異能非常活躍,四肢從沒如此輕松過,對周圍的感知也達到了從未有過的靈敏程度。
從這一刻開始,她才真正接受了自己。
這場夢做的她好累,好想睡覺,但這場騷動的源頭還沒解決,既然她現在完全掌握了自己的力量,不如就試試能發揮到什麼程度吧。
于是在在所有人注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