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光,你怎麼回來了?我不是說我沒事嗎。”
諸伏高明臉色蒼白,胸前包着紗布躺在病床上,看着急匆匆進入病房的弟弟眉頭緊蹙。
剛進門的諸伏景光也抿着唇神情嚴肅,要不是媽媽打電話給告訴他,他還不知道哥哥遇襲的事情,等他從東京趕到長野縣,諸伏高明已經做完手術回到病房醒來了。
“高明哥,中槍也是小事嗎?”
面對弟弟的質問,諸伏高明偏過頭不看弟弟。
做警察就是這樣的,要随時面對很多危險,應對各類突發情況,這次遇襲受傷也是意料之外,嫌疑人就像是憑空冒出來一樣……
是他大意了。
忍着麻藥過後傷口的疼痛,諸伏高明解釋了自己不願意弟弟來的原因:“犯人還沒抓到,而我看到了犯人的臉。”
諸伏景光立馬明白了大哥的意思: “所以犯人還會回來…!這太危險了高明哥,你想做那個誘餌也得先保證自己的安全才行。”
“景光!”
諸伏高明直接出聲打斷了弟弟的話。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醫院裡有便衣保護我,你隻需要回家告訴媽媽爸爸我已經沒事就好了。”
諸伏景光見說不動哥哥,又換了個思路。
“要演給犯人看的話有家屬在旁邊守着這樣才更真吧,警察受了傷家人卻沒來探望,外面也沒有警員把守,嫌疑人不會覺得奇怪嗎。”
見弟弟這麼敏銳,分析的頭頭是道,諸伏高明還是很高興的,景光說的這些他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家屬來探望陪護意味着危險同時也帶給了家人。
他不同意。
有家屬在犯人是會放松警惕,也更容易露出破綻,但是沒有家屬在,嫌疑人為了不暴露長相也會來滅口。
既然結果一樣,那他選擇自己承擔所有風險。
“快回去吧,别讓媽媽擔心。”
諸伏景光就像沒聽見哥哥的話一樣,直接坐在病床旁的看護椅子上開始削蘋果,表面上是個俊秀溫潤的少年,其實内裡也很固執。
“......唉。”
深知弟弟脾性的諸伏高明歎了口氣,也不再多說什麼,閉目養神起來。
此時諸伏月見正在醫院走廊坐着,低着頭查看手機裡江戶川亂步發來的案件信息。
不是她不着急,而是她前腳剛進醫院大廳,諸伏景光就跟她擦肩而過,直奔樓上住院區去了。
這回她不用費勁打探了,能讓諸伏景光這麼着急趕來長野縣醫院,那個遇襲受傷的縣警肯定是她大哥哥諸伏高明了。
雖然很擔心,但是兩個哥哥都在樓上她也沒法去偷看,先了解案情吧。
這次的案件是長野縣一個叫柴江陸人的富戶在家被害,嫌疑人是富戶的妻子柴江太太,雖然很多證據都指向柴江太太,但是諸伏高明似乎發現了點别的證據證明兇手另有其人。
就在諸伏高明再次折返現場勘察時,遇到了襲擊。
大概這個襲擊者就是真正的兇手了。
而亂步說的調查不明異能者的委托,是負責監測長野縣異能波動的異能特務科成員發來的。
這片區域的商鋪頻繁被盜,又檢測到異能波動,異能特務科又騰不出人手,所以向武裝偵探社發來了委托。
嘛,沒想到最後這個任務兜兜轉轉還是讓隸屬于異能特務科的她來處理了。
既然亂步說這兩起案件是一個人所為,那她就有正當理由對這個傷害了大哥的異能者動手了。
不過這個異能者神出鬼沒的,她還真不知道從哪開始找。
先去和負責案件的警官了解一下情況吧。
諸伏月見朝着在醫院電梯口看報紙的男人走過去,在對方警惕又略帶審視的眼神裡掏出包裡的證件給他看。
男人看了一眼就愣住了,随後收起報紙朝沒人的樓梯轉角走去,諸伏月見緊随其後。
這個男人正是僞裝成路人蹲守在醫院,未來長野三人組之一——大和敢助。
諸伏月見從對方紮的小辮子和不羁的長相就認出來了,之所以選他了解情況,是因為大和敢助是諸伏高明的同學兼競争對手,是可以信任的人。
而她給大和敢助看的證件是異能特務科特有的,專門為了在處理事件時和警方交接證明身份用的。
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各個警察本部并不知道異能特務科,隻知道政府有個秘密部門,内部稱為特殊調查科(對外稱為異能特務科),隻在需要的時候才會出現執行秘密任務。
直到今天前,大和敢助都以為這個傳說中的秘密部門是謠言而已。
沒想到還真被他遇到了。
黑皮青年在角落拿着諸伏月見的證據給上司打了個電話确認,沒想到上司直接讓他全力配合認真對待,因為現在在他面前站着的是特殊調查科的執行官。
職務相當于警察本部的警視長。
“什麼?你沒開玩笑吧,這是真的?還有現在可是保護諸伏的重要時期!”
畢竟站在他面前的隻是一個小姑娘。
大和敢助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而且要讓他在這麼緊張的時刻放下同伴去做什麼協助調查的任務,也太扯了,他不接受!
電話裡的上司也沒跟他客氣,直接發飙:“臭小子,得罪了她你這身警服也别穿了,這件事可是警視總監秘密通知的我,你可要保守好秘密,協助調查的事誰也不能說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