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完成任務下班的諸伏月見已經在回東京的車上了,低着頭一邊給異能特務科交接着任務,一邊回憶着和諸伏兄弟倆短暫相見的那一分鐘。
有種吾家有哥初長成的奇妙感...?
這種狀态一直到一條新信息提醒響起,才把她從發呆的狀态裡點醒,她點開查看發件人,隻有一串号碼沒有備注。
是誰啊?
打開一看簡訊裡的内容讓她瞳孔一縮。
是諸伏高明發的,内容不長,就是拜托她可以接一下因為幼年時妹妹失蹤,而造成嚴重心理創傷的弟弟的電話。
之所以拜托她,是因為他弟弟似乎認定她就是失蹤多年的妹妹。
【這是作為一個哥哥對你的唯一懇求。——諸伏高明】
簡訊最後一句是這麼寫的。
這句可以理解成是哥哥為了弟弟懇求她幫忙,也可以理解為哥哥懇求作為妹妹的她回複信息。
高明哥那麼嚴謹的人怎麼會寫出這種可能有歧義的話呢——答案當然是故意這麼寫的。
......
諸伏月見坐在車上都快碎了,她感覺自己馬甲要掉了怎麼回事。
回複還是不回複,這是個問題。
回了,她的馬甲可能真的要保不住了,不回的話......
簡訊裡寫的諸伏景光因為當年的事情産生了嚴重的心理創傷,看的她心髒一緊,雖然父母沒事了,但因為她還是......
她内心天人交戰,最後還是顫抖着手指給了肯定的回複。
隻是一通電話而已,她維持高冷執行官的人設就行了,吧?
等了一會兒,手機就響了,諸伏月見緊張的差點把手機丢出去,全然沒有一點“高冷執行官”的樣子。
最後做了五秒心理準備,她才接起了電話。
“喂?”
諸伏景光聽到手機那頭傳出的聲音更是緊張的無以複加。
“......是月見,執行官嗎?我是之前在神社裡的目擊者,我從警官那裡知道了你的名字,很抱歉我貿然打電話給你,神社的事我一直想跟你道謝,那天卻沒找到你。”
女孩坐在座位上緊張的臉都漲紅了,但為了捂住馬甲,還是維持人設用沒什麼感情的聲音淡淡道:“是我的工作,你不用在意。”
“這樣嗎......但我還是很感謝你,那天我和朋友是去神社給我妹妹祈福的......”
原本聽到景光明顯低落下來的聲音,諸伏月見還有點後悔這麼說,沒想到諸伏景光後面話鋒一轉,說起了他小時候的事情。
溫潤的聲音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他和妹妹小時候的趣事,以及後來發生的慘案,還有他自己的真實想法。
“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她就不會......”
一直安靜聽着沒說話的女孩聽到這兒忍不住開口了。
“或許那樣當時那種情況的最優解呢,從我的角度來看并不是你的錯。”
她是真沒想到這麼多年,哥哥景光一直把外守一造的孽歸結在他自己身上,還一直背負着份沉重的感情尋找她。
她的話音剛落,諸伏景光的緊跟着問:“是從執行官的角度,還是從月見的角度?”
“......”
好啊在這兒等着她呢!
她就知道馬甲快捂不住了,這倆哥哥不管是簡訊還是電話都在給她挖坑,一個不小心就說漏嘴了,她選擇轉移話題。
“為什麼你會覺得我就是你的妹妹,是因為妹妹和我很像所以找一個替代品嗎?”
“不是的!”
諸伏景光有點急了,他從沒把誰當做替代品,妹妹也不可能有替代品,連忙解釋道。
“在神社那天我寫了祈願牌,但去警局做了筆錄再回來時,祈願牌不見了,我想是不是神明應允了我的祈願,所以拿走了,恰好那天我知道了你的名字和她一樣......抱歉,我是不是有點太天真了。”
諸伏月見拉下面罩,望着車窗上倒映着的她自己的臉,随着車的行進明明滅滅。
“我想,有你們這樣好的哥哥在,隻要她還活着,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青年不确定的再次重複了一句。
“會回來嗎?”
“會的。”
一定會的,等她除掉酒廠,那一天她一定會回來的。
通話結束了,這個神秘的執行官小姐既沒否認也沒肯定,到底是不是妹妹諸伏月見,他怎麼理解好像都可以。
諸伏景光内心怅然若失,拿着手機久久不能回神。
這時大和敢助帶着現場搜集的物證回來了。
“諸伏,因為爆炸太厲害,犯人身上是沒什麼可用的物證了,但在執行官小姐落地的五樓平台上,我找到了這個。”
他戴着白手套亮出裝在物證袋裡的一個小木牌。
“五樓的平台我問過醫院了,前段時間剛清理過,沒什麼東西,大概率是執行官掉的,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大和敢助把小木牌翻過來,上面赫然寫着諸伏景光的名字,其他字迹已經沾了灰塵有點看不清了,不過看木牌的樣式,應該是神社用的。
諸伏景光剛回神,就在陽台看到房間裡的大和警官手裡拿着一個他無比眼熟的東西。
對于這個執行官小姐掉落的私人物品,諸伏高明也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從陽台推門進來的弟弟。
“景光,神明大概真的聽到你的願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