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沒說話,隻擡手指了一下她的耳機。
諸伏月見後知後覺摸上了自己的耳機,才發現她的麥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全頻道了,慌忙關了頻道才說:“該不會大家都……”
紅發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讓她冷靜一點:“你的狀況我們都聽到了,那邊,羅密歐他們暫時應付的來,别擔心。”
諸伏月見已經痛苦面具了。
不,織田作你根本不明白,她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啊!
被某人聽到她遇險的聲音得多尴尬,還好那個人不在這兒,要是在這兒……
銀發教官正思考怎麼把這事兒圓回去,下一秒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跳下河堤,直奔她而來,哪怕她想自欺欺人哄自己說看不清,不一定就是哥哥,也騙不了幾秒。
因為諸伏景光已經三步作兩步,像飛一樣沖到了她身邊。
黑發青年言語是不假辭色的焦急和關心,眼睛像x光一樣檢查着她裸露在外的皮膚,生怕發現受傷的地方。
“教官,你怎麼樣,哪裡受傷了嗎?有什麼地方痛嗎?你……”
忽然,那雙和她極像的貓眼停在她臉上不動了。
見哥哥直勾勾盯着她,諸伏月見眼神開始飄忽,莫名心虛起來:“已經沒事了,不小心掉河裡罷了……你,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諸伏景光沒說話,就這麼半跪着凝視着她的眼睛,織田作也有些在意,他掃了一眼好友的臉,然後湊在好友耳邊提醒。
“左眼的隐形眼鏡掉了。”
“嗯,啊?”諸伏月見聞言一個激靈,連忙找了個理由撇開頭躲避哥哥的視線:“我沒事了,我們快回去支援羅密歐他們吧!”
她這一避,恰好也錯開了諸伏景光快藏不住激動的目光。
諸伏景光沒拆穿她,至少現在不打算拆穿,隻是聽她說還要去支援,情緒幾度翻湧,最後還是壓下了讓她休息的關心,化成一句。
“……好的,教官。”
教官兩個字咬的極重。
他已經發現了教官變成異色瞳的眼睛,右眼明明還是琥珀色,左眼卻已經變成了他見過的淺粉色,淺色透明的瞳孔像漂洗過的琉璃,倒映着他的面容,他确認了,這是他日夜思念的那個人。
織田作和諸伏月見也算老交情了,知曉她倔強的脾性,因此也沒說什麼,把人從地上扶起,就準備直奔目标了。
諸伏景光拽住了織田作,示意他等一下,然後在對方疑惑的眼神裡,把自己身上的校服外套脫下來給妹妹披在身上。
諸伏月見和織田作都是戰火裡鍛煉出來的人,在戰時狀态對衣服什麼樣一點不在意,他們隻在意任務成功還是失敗,因此諸伏景光把自己的衣服披到諸伏月見身上後,諸伏月見才想起來……
她在河裡泡這麼久,身上的衣服早就濕|了,現在衣服貼到身上頗有點春光乍洩的意思。
銀發教官不自在的攏了攏披在身上還帶着餘溫的外套:“謝,謝了,諸伏,我們趕緊走吧。”
停車場對面的建築上,卡爾瓦多斯越打越上火。
他感覺對面就是故意狙他的,每次他快要瞄準目标,就會被對面火力壓制,打的還都挺準,明明雙方距離快一公裡,空氣中還有一些爆炸飄來的煙霧阻礙,對面依然槍槍都能打到他們躲避的地方。
沒辦法了,隻能看有沒有人支援他們了。
卡爾瓦多斯問一旁拿着聯絡器的基安蒂:“該死的,對面不知道是什麼野路子,根本打不中,基安蒂你聯絡琴酒了嗎,他怎麼說?”
基安蒂氣急敗壞的抓着頭發,狀态也不太好。
“琴酒那家夥讓我們自己想辦法!還說警察已經把小鶴一郎帶走保護起來了,任務已經失敗了。”
卡爾瓦多斯不死心,又聯絡了他的女神貝爾摩德,結果得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消息:“貝爾摩德說,攻擊我們的人不是警察,是meteoric安保公司的人!這些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到東京來了,真是晦氣!”
棕紅色頭發的女人怪叫:“meteoric?又是他們!琴酒看來是指望不上了,我們撤退吧卡爾瓦多斯,那幫人太難纏了。”
代号為卡爾瓦多斯的男人思索片刻:“也隻能這樣了……剛剛我觀察過了,他們也隻有兩個人,我掩護,你把後面的窗戶打碎蕩進去,然後你在下一層掩護我。”
“知道了,就這麼辦。”
原來,諸伏月見在各個國家接任務闖名氣那兩年,已經無意中阻撓了幾次酒廠的任務了,還都成功了,現在她的meteoric已經在酒廠榜上有名了……
基安蒂一停手,紀德就立馬識破了他們的意圖,在耳機裡呼叫着自家Boss。
“他們準備撤退了,要追擊嗎?”
諸伏月見的聲音緊跟着從他身後傳來:“不用了,放他們走吧,讓伯恩派人跟上,找找他們接頭躲藏的地點,不要跟的太近了,自身安全最重要。”
原來是織田作已經帶着人回來了,紀德頓時心下大安。
“是,我知道了。”
收到指令,他假裝沒看穿對方意圖一樣,按先前的攻擊路數繼續進攻着。
基安蒂按計劃順利躲到了下一層,隔着辦公樓的防窺玻璃,她發現了對面狙擊點露着一個站在最後的黑發青年的後腦勺,而且正好在她的射程内……
她咧開嘴,露出了一個嗜血的笑容,也不管同伴是不是在等她掩護了,架起槍就瞄準了那人,扣動扳機就準備殺個人出一口惡氣。
不巧的是,諸伏月見的注意力也在她身上。
如果兩個人跑了一個,那跑了的那個一定要多加防範,這是她工作這些年從不翻車的金科玉律。
于是,在子彈打破玻璃的同時,諸伏月見發動了異能罩住了在場所有人,隻是她發現子彈瞄準的是誰後,原本隻防禦的護盾也瞬間改變了路數,給子彈施加了原路反彈buff。
“呃啊!”
基安蒂被射穿了肩胛骨。
要不是她稍微挪了一下,被射穿的就是她的喉嚨了!
她強忍住劇痛,呼叫着同伴:“嘶……快撤,卡爾瓦多斯,我中彈了!”
卡爾瓦多斯滿頭問号:“什麼?對面明明都在打我!你怎麼中彈的?”
面對同伴同伴的質疑,基安蒂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她100%的肯定,一定瞄準了那個青年的頭,怎麼一槍打出去,被打爆的人變成了她啊!真的很難解釋啊!
于是面對同伴的質問,她隻能說:“現在不要糾結這麼多了,快撤!”
卡爾瓦多斯:“……好吧。”
攤上這麼些不靠譜的隊友和上司,卡爾瓦多斯隻覺得他累了,要女神貝爾摩德親親抱抱才能好(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