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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支線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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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這個轉場讓觀影院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竟然不聲不響就又炸出一個溯回者——哪怕這位溯回者好像并不知道世界重啟的内情。

“看來是賭對了。”年輕的少年者們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

【(第三幕)

“如果,我是說如果,”記憶中的女孩攏了攏被海風吹散的白色長發,垂着眼,恬靜腼腆地開口問道,“如果格雷森先生的人生能夠重來一遍的話,你會怎麼做呢?”

“叫我「迪克」就好了,愛麗絲。”憑着出色的社交技巧成功和女孩「愛麗絲」混了個臉熟的迪克先是慣常地提了一句更換稱呼的期望。

不過換來的依舊是對方婉拒式的微笑。

看來想通過親近一點的稱呼拉進雙方關系的方法是行不通了,迪克在心裡默默流淚哀歎黃金男孩(自己)的魅力大不如前。

對于女孩難得主動挑起的話題,迪克也沒有輕視,他認真思考起來:“人生重來啊……”

他不是沒有幻想過人生重來一次。

世人都會幻想自己能夠重生到過去,該如何改變曆史、改變未來,讓自己不再重蹈覆轍——因為人生有太多的遺憾和懊悔了。

哪怕是所有人喜愛的黃金男孩也不例外。

父母的死、兄弟的死、芭芭拉的殘疾、好友曾經的自甘堕落……如果重來一次,他是不是就能夠改寫這些悲劇?

在父母攀上那根淋上強酸的繩索之前、在小醜的撬棍落下之前、在那顆射向脊椎的子彈之前、在白色的粉末腐蝕身體之前……迪克曾經有很多次機會能将故事導向更美好的發展,隻要他能注意到那些被他忽略的小小細節。

“如果真的有機會的話,我想我會做出和以前不一樣的選擇吧。”

如果讓他回到八歲那年,他不會讓飛翔的父母在空中跌落。

如果回到十八歲那年,他會在布魯斯剛帶傑森回到韋恩家時,好好的和他相處,真正像個親切友善的大哥那樣和他說:“嘿,我叫迪克·格雷森,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兄弟了!”

如果回到十九歲那年,他會拒絕所有宇宙任務,留在地球,在傑森在和布魯斯置氣時不至于遠走埃塞爾比亞,進而落入小醜的圈套。

如果回到二十歲那年,他會時刻關注泰坦們,讓芭芭拉不會在脫離義警身份獨自在家時被小醜襲擊,讓羅伊不會在家庭矛盾愈發嚴重時獨自迷茫……

如果,如果,如果……

可是,什麼都不是。

這些都是如果。

人生也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哪怕會因此導緻蝴蝶效應?”女孩的口吻仿佛真的有重來的機會一樣,認真的思考着,“或許會越改越遭,就像「伊萬」一樣。”①

“哪怕身邊所有人都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但你會失去自己的雙腿,從此不良于行。”②

女孩摘下眼鏡,輕輕擦拭着鏡片上的水霧:“盡管如此,你也會接受嗎?”】

“我會接受嗎?”迪克呢喃着複述女孩的提問。

答案已經很明确了。無論是平行世界時間的他,還是此時正身處觀影院的自己,恐怕都會毫不猶豫的回答“Yes”吧。所以影片的第二幕,理查德才會在那個雨夜覺醒未來的記憶,他決心回來改變這一切。

在觀影之初,迪克從未想過自己的人生竟還會有那麼多意難平的事。

他早已從父母的死中走出來,也親手将害死父母的罪犯送進牢籠。但是往後的那些——傑森、芭芭拉、羅伊,如果真的發生在他的世界,他又該怎麼做……

“竟然是這樣嗎……”芭芭拉頭疼的捏了捏額角,在平複自己的心情時也不斷地安慰向自己投來擔憂目光的好友們。

現在已知的是淋上強酸的繩索對應的是迪克的父母,那麼按照理查德的心聲一一對應的話,兄弟的死指的是法師傑森死于小醜的撬棍下,她(我)的殘疾則是由小醜的子彈射中脊椎導緻的,而羅伊會因為家庭矛盾而迷茫地染上du 瘾,用「糟糕」都不足以形容這個未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這些重啟前的糟糕未來在世界重啟後都被改變了。AI傑森沒有成為二代羅賓而是遠赴英國學習魔法,她(我)也沒有殘疾而是換了個新代号神谕繼續義警事業,至于羅伊——回想前面短短幾秒的出場時間——面相上也沒有吸食白色粉末造成的頹态。

看着布魯斯·韋恩緊張地摟着傑森,迪克在一旁别别扭扭的表達自己的安慰;而另一邊的圭恩一家正在上演“父慈子孝”的一幕。

芭芭拉才如釋重負的莞爾一笑,太好了,所有的一切都還未發生,那些糟糕的可能性未來都還來得及去預防。

*

【(第四幕)

大雨稀裡嘩啦的下着。

迪克看着男孩孤獨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雨幕中,身後的夥伴們将他攙扶起來,耳邊混雜着對男孩“替代品”的嘲諷。

混沌的大腦終于回歸了清醒,“……不。”

“?怎麼啦,夜翼?”隊友們呼喚着迪克的新代号,擔憂着他此刻的反常。

“他不是替代品。”記憶中,他也曾大聲的反駁紅頭罩,說紅羅賓并不是二代羅賓的替代品。

那麼二代羅賓呢?

他好像從未反駁過。

任由隊友們叫二代羅賓“替代品”,排擠他,無視他。因為他是最卑劣的、從犯罪巷走出的街頭混混,蓄意接近蝙蝠俠妄圖一步登天,甚至搶走了父母唯一留給他的愛稱「羅賓」——直到知更鳥隕落于埃塞爾比亞,染血的羅賓服陳列在蝙蝠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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