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錐生同學!”
一踏入冰帝學園,四面八方便立即迎來同學的熱情問好聲。
“早上好。”錐生一縷也條件反射地露出友善的笑容逐個逐個回應着,哪怕他也不知道這一聲聲的問好具體是對應回給誰的。
熟悉的魔力在身後不遠處閃現,名為「天野雪輝」的從者同樣步入校園,但與被熱情洋溢的同學包圍的他不同,天野雪輝卻是被周遭的學生排斥着。
看似刻意壓低但動靜一點也不小的聲音此起彼伏,他們佯裝用手擋住口型然後各自訴說着自己對天野雪輝的鄙夷與輕蔑,從他孤僻卑劣的性格品行議論到重度網瘾的目中無人。
錐生一縷不理解他這位暫時達成合作協議的同盟究竟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才會得到這樣的對待。但這不妨礙他借此機會從過于熱情的同學中脫身。
快步離開包圍圈的錐生一縷回頭望去,正巧對上收起手機擡頭的天野雪輝的目光,就在那一瞬——浸滿寒意的刺骨鋒芒直直向他刺來。
他立即錯開視線,掃視四周。
沒有。什麼都沒有,周圍幹淨得一塵不染。
他收回視線不再做無用功,垂目離開。那道惡意消失了,不,——被羽睫遮蓋的眼睛中猩紅的眸色加深——更确切的說是,隐藏起來了。
這是前幾天未曾察覺過的,如今突然出現……
果然昨晚有什麼東西降臨了嗎。錐生一縷直覺這一定和昨晚的「夢」關系頗深。
夢中的那個少女——究竟是誰?】
“錐生一縷不知道我妻由乃?”太宰治意味深長的笑了。
觀影院的衆人也紛紛提起精神,錐生一縷不認識我妻由乃,就說明第一個「夢」是錐生一縷的夢。
“這樣一來,能推導的信息可就太多了。”世良真純的眸光中透着勢在必得的自信。
“首先就是錐生一縷感受到那道惡意——”
毫無疑問,結合夢中的信息來看,「跟蹤」、「監視」、「登堂入室」,不能容忍其他人與天野雪輝站在一起……
“我想,那道惡意是來自對天野雪輝有着很強占有欲的我妻由乃。”
聽着偵探的分析,衆人也紛紛點頭贊同。
隻是有一點是世良真純沒有想到的,我妻由乃的占有欲竟強到這個地步,僅僅是一個對視也忍不了嗎?
抛去這些雜念,世良真純繼續分析着。
然後就是錐生一縷的心聲。如果真如錐生一縷所想,突然出現的惡意與夢中的場景相關的話,那麼是否也能說明錐生一縷的「夢」其實是他窺見的某個現實?
仔細想想的話,現在天野雪輝是從者,他在世界融合前就已經死去,是世界融合後才被抑制力阿賴耶選中成為代行者。他說:一個全新的周目形成,時間的洪流開始逆轉……
那麼我妻由乃呢?第二個「夢」中的少女在心愛的少年死後,等待她的結局是什麼?
真如那位俄羅斯人(費奧爾多)所猜測的那樣,成神了嗎?還是說也同天野雪輝一樣被抑制力選中成為從者——然後被召喚到那片土地上?
世良真純眉頭緊皺,在她看來,是後者的可能性極大。等等,這不就說明——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便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第一個「夢」中,我妻由乃殺的是那個世界的自己。”
“诶?”當世良真純說出這個猜測時,不止是不明就裡的人,還是已經有所猜測的人,都被我妻由乃的行動震驚了。
“所以這才是「一分一秒都不能容忍其他人與心愛的少年站在一起」的真正含義嗎?”費奧爾多已經再難挂上溫柔的淺笑面具,這位老謀深算的好心人對屏幕中的少女忌憚又多一分。
簡短的頭腦風暴過後,觀影院的衆人暫停讨論,繼續觀看後續——
【“早上好,忍足君。”錐生一縷同從網球部早訓歸來的同桌打了聲招呼。
同桌同樣客套的回應:“早上好,錐生君。”
站在位置旁拉開座椅準備坐下的錐生一縷望了眼空蕩蕩的後桌,回想着剛才天野雪輝被孤立排擠的一幕。
或許這裡有什麼隐情,他想。于是他側頭直直看着忍足侑士,如血一般鮮紅的眼眸熒光閃閃,他問,“忍足君,你說,為什麼天野君會被大家排擠呢?”
錐生一縷的聲音很輕,語氣中隻有淡淡的好奇,仿若他隻是開啟了一個很随意的話題。
忍足侑士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的新同桌在和他對話,他對上錐生一縷的眼睛,楞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推了推眼鏡回道:“撒,誰知道呢。”
“印象中,天野同學總是獨來獨往的。從沒聽說過他有和誰交好,也沒見過他和誰交惡。”
要問忍足侑士對天野雪輝的印象,那麼以上兩句便是他對其的全部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