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才是錐生一縷要找的那個「人」?
聽着reborn的提問,飽受自家家庭教師折磨的沢田綱吉陷入沉思,絲毫不敢懈怠。
藍堂英?绯櫻閑?夜刈十牙?這三人不過是漂浮在水面之上的誘餌。真選他們的話恐怕就落入reborn給出的陷阱裡了。
沢田綱吉明白,這個問題從一開始就不是選擇題,而是填空題。
“我想,”沢田綱吉沒有過多的猶疑,他順着自己的直覺說出那個唯一的答案,“是能給錐生一縷帶來答案的「溯洄者」吧。”
世界并非單一的世界,每一個影片的故事互相之間都有所關聯。每個影片出現的人都有他所代表的故事與意義,而前面出現的觀月初不正暗示着這一層含義(溯洄者的存在)嗎?
錐生一縷想要得到的「答案」,那無疑是親身經曆過真相(世界重啟)的溯洄者才知道。
“天野雪輝說的「他來了」,應該指的是那個溯洄者在那個時間點得到了未來的記憶。”至于此刻潛入錐生宅的溯洄者是觀月初還是其他的什麼人就不得而知了。
reborn不爽地發出“啧”的一聲,“真遺憾,竟然被你答對了。”
“喂!reborn你剛才「啧」了一聲吧?絕對是吧?我聽到了!明明我都答對了!”沢田綱吉對reborn的惡趣味槽多無口,得虧現在是在觀影院,不然如果答錯了他不敢想象他要面對reborn什麼樣的彭格列式懲罰。
*
【黑夜悄悄地覆蓋了這片天地。
錐生一縷舉止如常地打開家門,屋内是漆黑的一片。如若是往常,迎接他應該是個燈火通明的宅邸,他貼心的監護人約翰總是力求在細枝末節做到最好——盡管他對此并無要求。
然而今天,約翰卻沒能像往常那樣站在玄關迎接他。
錐生一縷背手将門關上,隔絕了外界的喧嚣,他能清晰地聽到屋内的呼吸聲一邊逐漸微弱一邊愈加強烈。
屋内破碎淩亂的擺設告訴他這裡經曆過一場戰鬥,——而毫無疑問,新生的吸血種約翰并不是另一位的對手。
鮮血蔓延到廳外的玄關,一滴一滴緩慢地滴落在台階下。
“你好,”錐生一縷擡腳邁上台階,棕色的西裝褲淌上約翰的血,黏膩膩地貼在鞋子上。說不出的感受郁結在心中,錐生一縷想要宣洩,但他不知道自己要宣洩什麼,他隻能維持着表面的平靜,緩步走上前,看着大廳内不請自來的紅藍異瞳少年,“……不知名的死徒先生。”
“死徒?”紅藍異瞳的吸血鬼擡手抹去臉頰上進食時沾染的血液,舉止之間更是展示出妖冶異常的美,“你們那邊是這樣稱呼吸血鬼的?”
吸血鬼深吸了一口混着濃重血腥味的空氣,“你好香啊,我能感覺到你的身上蘊藏着強大的力量。”
“吃了你,一定會讓我更強吧?”
“……”錐生一縷沒有搭理他,隻是将視線移至玖蘭李士的腳邊,那裡躺着呼吸幾近于無的約翰。可憐的新生吸血種雙臂俱斷,腰間也被掏了一個洞,自軀體内流下的血蔓延至大廳四處。
但是——還能救。
由他的罪孽織造而成的吸血種盡管呼吸微弱,但還沒死去,他還能救活他。此心已決,此意已斷,在做出決定的瞬間,錐生一縷放任了力量的暴走。
但在那之前——
“不知名的死徒先生,——”
“玖蘭李士。”吸血鬼還頗為好心的告知自己的姓名。
“好的,玖蘭李士先生,”錐生一縷擡眼,将血紅的眼眸暴露在對方的視野中,他直視寄生在少年軀體内的那個存在,“我們明明無冤無仇,自始至終也不曾妨礙過你,為什麼你要襲擊我們?”
“天真的家夥,”玖蘭李士勾唇笑道,“我來這裡可不需要任何理由。”
他走到錐生一縷面前,細嗅那被魔力萦繞的芬香,“硬要說的話,我對你很好奇。”
“藍堂家的那個孩子還真是給我帶來了不得了的消息呢,連我那個傀儡未婚妻都對你神魂颠倒的,你果然很特别。呐,為什麼我以前從沒見過你?”和曾經殺死他的錐生零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玖蘭李士不信他“親愛”的侄子不會對這個人加以利用。
然而,這是事實。在他未來的記憶裡,面前這位輕而易舉就勾起他食欲的人還是吸血鬼,根本就未曾出現過。
太過異常,太過離奇,太讓他感到好奇了,所以在寄生在支葵千裡身上得知有這麼個人存在後,玖蘭李士就迫不及待的來到了這裡——甚至還在對門發現了他那未婚妻绯櫻閑。
可惜啊,本來還想順道将那個礙事的家夥殺了的,但還是留給他親愛的侄子處理吧。
玖蘭李士饒有興緻地看着錐生一縷低垂着頭,宛若悲泣的呢喃着,“……好奇?”
“就是為了這麼無聊的理由?”
真有意思,從屬被殺的事實讓他很憤怒吧?啊,已經氣到渾身發抖了,但是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真是可憐。玖蘭李士惡劣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