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法則呢?”
“自然的規律,人類公認的規章制度;世界的本源、維系世界誕生、存活、發展。”
“當規則的維護者打着規則的幌子肆意篡改,違背真正的規則而奴役他人,那新生的反抗者,到底是規則的逆反者還是規則的新任維護者呢?”
“不過無論人類的規則如何更替,又如何影響自然、非人類甚至神明,它都不會更改最本源的法則。”
“一個世界有它的本源,就像依靠科技和推理而誕生的世界,不可能有大批的人擁有異能和魔法。”
扉頁書寫着奇怪文字的筆記本翻過幾頁,輕輕地“蓬”地一聲合上。
看上去像孩子幻想而自創的“文字”。
今天是一個漂亮的天氣。初冬難得的陽光明亮溫暖,透過落地玻璃照在大理石的桌面和地磚上,哪怕開着暖風空調和頭頂燈的甜品店不是很需要它的光明,它也會得意地在金屬餐具上一閃一閃。
氣溫不算很高,但是對于二次元人類來說哪怕大冬天他們也可以穿着單衣到處閑逛,不用裹着厚厚的羽絨服或者棉襖。
“請再給我來一份青檸芝士蛋糕,謝謝。”
白色長發的少年懶洋洋地縮在最靠角落的沙發上,将那本書放進了随身的小包裡,半眯着藍錐石顔色的眼睛,微頭發翹的眼尾帶着沒有睡醒的惺忪的橙紅色,側面系着藍色緞帶的小辮子随着動作輕輕晃動,就像富貴人家花園裡打盹的寵物貓一樣矜持可愛;他托着腮向店員小姐點餐,對應金額的紙币折成蝴蝶結放在桌上,清脆的嗓音讓店員在原本對他的年齡猜測上又減了兩歲。
“好的~請稍等。”
她注意到少年面前已經放了幾個空碟子,還有一杯橙子氣泡水。對面的位置上則放了一杯還沒有動過的黑咖啡。
是在等什麼人嗎?是同事?上司?戀人?總之讓這位漂亮的小少年等這麼久,還真是有點不禮貌呀。
店員小姐前腳剛離開,一個穿着黑風衣,帶着黑色圓沿禮帽的高大男人就推門進來,徑直走到少年面前坐下,陰冷兇狠的氣質和這個充斥着甜蜜空氣的地方格格不入。
“别再把見面地點定在這種鬼地方。”男人的聲音低沉,透露着明顯的煩躁,帽子下露出的墨綠色眼睛裡淩厲的目光就像刀子——如果眼光能殺.人,白發少年身上應該已經被紮了無數窟窿了。
“這個地方有什麼不好的嘛?很符合你的要求呀……”少年眨了眨眼睛,掰着手指一條條細數他的要求,“離安全屋不算很遠,沒有監控,附近沒有視野開闊的高樓,有足夠方便的撤離路徑,人不是很多,不算很顯眼……完全符合哦!我記得可清楚啦。”
不算顯眼?他們在這個全是情侶、女孩子的地方不算顯眼?
“你應該回國中進修,理解能力低下的小鬼。”琴酒用看待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并且懷疑這個家夥是故意的——就像在躍躍欲試地看他會不會生氣。
眼前的白發少年,月出,代号月光威士忌,在組織裡地位頗為特殊的家夥之一。
月出嘴角微翹,眼神清澈無辜地看着他。
還惦記着美少年的店員小姐擡眼就看到了那個不像好人的家夥坐在少年對面,他似乎在說什麼,很兇的樣子。
那孩子不會被壞人威脅了吧。
正義之心爆棚的店員小姐端起蛋糕碟子挺直腰闆走了過去,鼓起勇氣瞪着那個黑衣男人,一邊将蛋糕放在少年面前,隐蔽地向他晃了晃手機撥号界面上的三個數字:“您好,這是您點的蛋糕,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麼?”
如果需要幫助,姐姐可以幫你撥打報警電話把壞人送進局子裡!
被當做受到威脅的小可憐的月出愣了幾秒,随機毫不掩飾地笑出了聲:“哈哈哈哈……陣哥被當成壞人了呀。”然後拉住面前人的手,不動聲色地按住了他準備伸進大衣口袋裡摸槍的手,敲了敲男人的手腕,面上仍是幸災樂禍的模樣。
和他人皮膚相貼的觸感讓琴酒皺了下眉,他另一隻手擡手壓了壓帽檐,還是沒有拍開少年。
雖然琴酒确實是壞人,但是月出暫時不會動這個把他送進局子的主意。
“不過好心的小姐姐誤會了哦,陣哥隻是長得兇一點點啦,沒有想對我怎麼樣呢。”
“啊……對不起!”店員小姐一下子臉蛋漲得通紅,猛地鞠了一躬然後飛快逃走了,溜走的時候還不忘偷偷看一眼。坐在少年對面的男人雖然氣質兇戾,帽子、立領和劉海遮掩了面容,但身姿高大挺拔,加上可以看見的高挺的鼻梁,想來長相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或許他們是親戚?白色的頭發在這裡可不多見,看少年清秀柔和的長相和藍眼睛,也不像月亮的孩子,或許是亞歐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