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鳴、震蕩、尖叫和一陣又一陣此起彼伏的餘波,混亂來的猝不及防,摔得滿地都是的商品、人或者兩者兼有之,在這個近乎密封的“演播室”裡雖然看不見火光或者亮點,但是巨大的聲音即使因為隔了幾層建築材料有些沉悶,震懾力也似乎不減。
爾虞我詐的貴賓們在生命受到威脅時也大多數不能維持鎮定和高高在上的神情,慌亂地張望、手足無措,像是……嗯……蟲子被翻了個面以後胡亂滑動四肢,忘了自己可能也許長了翅膀一樣。也有個别腦子轉的比較快的,已經匆匆忙忙要離開這裡了,至少到甲闆上去。
不久就是有人扯着嗓子叫喊:“儲藏室、動力室——炸了、炸了!”
人群一片呼喊咒罵。
那人繼續喊:“快逃吧,船艙開始進水了!”聲音是逐漸變小的,似乎是傳着消息就跑開了。
爆.炸……那家夥到底想幹什麼,這裡可是海上!船沉了都沒處跑!
他沒有收到撤退的信号或者消息,作為代号成員是不可能被随意放棄的,連琴酒那個喜歡用爆炸掩蓋痕迹的家夥都不會做這種事情——在沒有證據和命令的情況下對代号成員出手,這是在忤逆組織的BOSS。
哦,真的嗎?那可不一定,畢竟是gin醬呢。(笑)
暗罵了一聲“瘋子”,安室透在晃動中穩住身形,飛快地将找到的一些資料紙張藏在身上,就被互相撕扯推攘的幾個侍者撞個正着,物理意義的撞,撞在他肩膀上,他沒有躲開,那幾人也完全不理他,慌慌張張往外跑。
船體還沒有開始下沉或傾斜,還有足夠的時間。
金發青年摸了摸臉上的面具,拿起桌上的一件金屬物品徒手扔出,那東西像子彈一樣帶着破空聲飛去,砸碎了在這個時代極為難得的監控攝像頭,确認沒有遺漏後他轉身朝先前打探到的活體“商品”的關押室跑去。
大猩猩的力量jpg.
船上還有不少外國人,他的發色在并不特殊,還帶了面具,應該沒有人可以認出來。
說起來未來哪怕隻帶着鴨舌帽就在東京大街上見義勇為或是出入公.安老巢,在這種情況下被認出來怎麼有不可能吧。
但目前沒有被崩壞的法則影響安室透還是一個正常卧底,維持着他該有的素養和能力。
關押室中的男男女女為了賣個好價錢都是收拾妥當的,外表幹淨整潔,但帶着鐐铐,眼中是驚恐、麻木之類壓抑得近乎絕望的負面情緒,除了幾個被迷昏的,還有套着侍者相似衣服的——大概是方面某些買家下船時帶走。
沒有多餘的鐐铐。
拿着從方才撞到他的幾人身上趁亂拿到的鑰匙,安室透飛快地打開關押室,解了他們的鐐铐,指明了一條能逃出負二層的路。
hiro不在這裡。
未來得及多想,腳下的地闆又是一陣劇烈搖晃,将幾個“拍賣受害者”摔成一團。
船體開始有了細微的傾斜。
“快走,船要沉了。”
————
“是不是很疑惑呢?北川先生。”
狹窄的走廊裡,月出輕松擋住對方的一記直拳,一個下腰彎折出不可思議的弧度,輕松躲過飛來的三發連發子彈,順勢兩手撐地一個後翻,一腳踢中男人手中的槍,一腳在他胸口猛蹬出去,足尖點着垂着的牆壁一個借力,淩空旋轉間接住飛來的小劍,反手扔了回去,最後穩穩落地,一套動作下來流暢而不失設計,和做體操似的。
“您布置的炸.彈少了整整三分之二呢……黑麥可真是辛苦呀。”
牆上的畫框下原先安裝了自動發射裝置,此時也失靈了。
北川健三郎吐出一口血,扶着牆站了起來,他除了衣服和頭發有些淩亂,腹部插着遭到反彈的小劍,眼前的男人依然表現得和老貴族一樣優雅:“閣下對我這艘船上的東西可真夠清楚。”
“啊,畢竟沒什麼新意。”月出回想起那枚小小的U盤——來自組織的黑科技,哦不,柯技。
哪怕是在屏蔽了信号的遊輪上,他也能憑借這個“鑰匙”以一台設備為突破口接管所有權限,一點也不講道理。
好在這東西是他手下的人研發的,老烏鴉并不知道。
“我想閣下也是收到了上面人的命令才來,不如我們重新談談,我與貴組織合作已久,要是我死在這艘船上,那些‘線’我可不能保證它們還能繼續運作……更何況,我知道我這裡有貴組織想要的東西。”
北川健三郎此時還是氣定神閑的模樣。
他知道黑衣組織在霓虹分部的負責人是那個叫琴酒的銀發男人,因此笃定眼前的少年雖然身手厲害,但是沒有什麼權限權力,做不了這次任務的主。
“和你談合作不是我負責的事。”
果然。
男人心裡越發自信。他們想要資料,就不能真正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