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性地默默吐槽了一下,安室透接着往下看那是上次資料上被亂塗亂畫寫下的詩歌。
還有長長的下半段。
他深吸一口氣,壓低了帽子的舌檐,莫名的不安在胸膛裡鼓動起來。
食指不自覺地摩挲着濕漉漉的紙張,換了個姿勢直起腰背,重新将散開的心緒聚集到那些文字上。
【鐘聲快要響了,一隻金色的蜘蛛要離開了,
朝聖徒啊,你要擡頭去看看了。
你不會看到朝顔花的盛開,
當這裡最極緻恒久的驕陽都滑入黑淵,
當瀕死的繼承者在玫瑰的舊居已經兩次低頭緻敬。】
這是他上一回就見過的内容。
接下來是他之前試圖尋找的下半則。
【倔強的、不幸的繼承者,
你捂住了耳朵,去驅趕擾人的歌唱者。
你遮住了眼睛,看不到不速之客粘稠的腳印。
但你要知道,夜晚的歌聲粗粝而放肆,
那不是渴求愛意的夜莺,
就像夜莺的羽毛不是七色的,
就像無論是藍玫瑰還是白玫瑰都不是紅色。】
【玫瑰啊,玫瑰啊,
看看你身後那些藤蔓的陰影吧,
尖刺早就紮進了花瓣裡,
流出天真的藍色的血淚來了,
玫瑰啊,已經折斷的根莖是撐不起那些貪婪的、或是被蒙蔽的期許的。】
【宴會的佳肴裡混着嘶喊的腐肉,
可歌唱者的宴會永遠都不會結束,
最後,七色的羽毛随之飄成一場大雨,
玫瑰褪色了,它的悲哀融化成如水的月光。
息聲吧,息聲吧,被折下的花朵不會有葬禮。】
【繼承者蜷縮在不合身的舊居裡,
他下一次的擡頭遙遙無期,
是否會枯萎在血紅寶石爍爍的光裡。】
真是……預示着不幸的文字。
下一刻,安室透聽到了手機的提示音,一封來自組織的郵件。
————
再次回到星夜歌者酒吧。
“诶?gin,今天沒有人在家給我們做飯,所以我們來酒吧找點吃的——你有什麼頭緒嗎?”月出無辜地歪了歪腦袋,用餘光看向門口走來的兩個黑衣人。
月落一條腿蜷起撐在椅子上,上半身幾乎貼着吧台的大理石桌面,眨巴着眼睛向酒保點餐:“請給我們來兩份番茄炒蛋蓋飯。”
“……抱歉,暫時隻有牛排、意面和豬排飯。還有一些甜點。”調酒師無語了一下,把裝了小餅幹和糖果的盤子端到桌面上。拜托,這裡是酒吧!
月落有些遺憾地滑落回椅子上,撚了塊小餅幹丢進嘴裡:“嗯……烤的有點太硬了。豬排飯達咩,拿兩份牛排配意面吧。”
“要番茄醬的。”月出随口接話,“帶兩杯奶茶。”
“……”銀色長發的殺手重重地哼了一聲,臉色陰沉,掏出□□對準月出的後腦。
伏特加發誓他看到大哥的槍口猶豫一下到底指哪一個合适。作為一個合格的小弟他應該也掏出槍幫大哥瞄準剩下的一個人,但是原諒伏特加實在沒有那個膽子——他不像大哥和貝爾摩德一樣因為顔值能受到月出月落的優待,要是被記上一筆,未來得有很長一段日子不好過了,說不定一不小心命都會丢在被埋了坑的任務裡,就像之前得罪他們的那個倒黴鬼一樣。想起那個家夥的慘狀,伏特加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emmm……大哥又不會真的開槍,不要緊。
大個子的壯漢默默把臉往帽檐底下藏了藏。
“哇哦……琴酒大人好兇啊。”月落瞪圓了眼睛,壓在月出身上把腦袋擠到了琴酒槍口下,開啟浮誇風演技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