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誰,憑什麼管我?”
突如其來的争吵令越涯更加混亂,她試圖找到聲音的來源,在辨不清方向的黑暗中狂奔。蓦地,眼前出現了兩個小小的披着虛幻白光的背影,牽着手跑在她前面,如飛在風中的雙生蝴蝶。
嬉鬧之聲清脆,似珠落玉盤。可這些聲音始終無法完全落進她耳中,她們之間好像隔了一層什麼。
是時間嗎?一去不複返、無法跨越的時間。
她追呀追,怎麼也抓不住那兩個影子。
“你放手。”
“她願意靠着我,你管得着嗎?”
她雙臂驟然被禁锢,反方向的拉扯讓腳下的路不再是路,無可挽回地崩裂成萬丈深淵,失重的絕望襲來。
她悚然睜眼,看見謝不聞與姜月情正一左一右攥着她的手。
她緩緩舒了一口氣:“你們……想做什麼?”
月情委屈道:“姐姐,我好心想幫他治眼疾,他卻懷疑我跟着你别有用心。”
謝不聞手攥得更緊:“你沒有嗎?”
月情紅了眼眶:“我為何會有?倒是你,當真是瞎子嗎?”
謝不聞抿唇不語,手卻不肯松。
越涯的太陽穴跳得愈來愈快,無奈長歎:“你們别吵了行嗎?”
二人各向一邊,誰都不肯低頭。
越涯睡意全無,端坐在中間,不偏不倚。她從未像此刻這般希望聒噪的花花或是葉逐塵來緩解尴尬的沉默。
時間在滾動的車輪下飛速流逝,他們晝夜兼程穿山繞水,被迫停在了離小藥谷不遠的密林中。
馬兒毫無預兆地跪倒在地上,再也沒站起來,成了一個小土包。
月情道:“趕路太急,連馬兒都受不住了,我們也在這裡休息一晚吧。”
衆人都沒有異議,便找了一處臨近溪水的地方歇下。
夜晚山中寒涼,露水深重,越涯脫下荷衣給了謝不聞,“我有靈力護體,你穿上吧,莫要染了風寒。”
謝不聞接過荷衣,上面還殘留着她的溫度與氣息,靜谧而溫柔,随在他外袍上淡去的荷衣一起籠罩着他,無處不在,卻又難以抓住。
“都别動!讓我來點火!”
葉逐塵撿來一捆幹燥的樹枝搭成烤架的樣子,指尖迸出簇簇橙黃的火花,聚成了溫暖篝火。
“月情,你冷不冷?你看你指尖都紅了,我可以點火幫你暖暖手。”
月情搖頭,“我穿了荷衣,不冷。”
他一身本事無處施展,又開始催促花花:“你會不會抓魚?怎麼還不來烤?”
“你少催老子!把魚都吓跑了!”花花憤怒的聲音從溪邊傳來。
越涯聚水凝出了一套晶瑩剔透的茶具遞給葉逐塵,“燒點水給月情喝吧,少說話,專心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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