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在暗處的小夥伴共有三人,一是比胥辛先一步潛伏進“公館”的潭楓丹。由于穿着太過保守(方便活動的短袖T恤和九分牛仔褲)還被攔在門外。她趕緊去“公館”樓下的商場美妝櫃台,蹭了個“免費妝”,由于時間緊急兼之囊中羞澀,又直接借了把剪刀,把短袖剪成了無袖,九分牛仔褲也裁成了破破爛爛的三分長,狂野的打扮,倒是融入了進出“公館”妖娆的男男女女。
其二是一同進入的楊君澤。令人氣憤的是,雖然明明他也穿着一闆一眼的白襯衫和長牛仔褲,但是摘下了眼鏡和口罩後,看門的保镖邪笑着拍了一把他的屁股,就讓他進去了。
潭阿姨也不是不能理解,處于青春期的少年削瘦地像一張白紙,摘了眼鏡的樣子又有幾分像母親李惠蘭,容貌绮麗,的确容易令人想入非非。
兩人進去後便分道揚镳,潭楓丹的任務是暗中觀察,楊君澤則戴上口罩換了身衣服後,去打探“公館”内的消防設施。如果出現意外,他會制造火災的假象,啟動室内消防設施,引發混亂,方便衆人逃跑。
其三則是守在外圍的容钰,負責望風和報警。原本潭楓丹是堅決反對容钰也跟着一起來的,畢竟這事和她并沒有關系,犯不着跟着以身犯險,但她發現楊君澤罕見翹課,便猜到了是怎麼回事,軟磨硬泡跟着一起過來了,嘴上振振有詞:“丹丹,你怕我陷入危險,但是我也會擔心你啊!”
不,我覺得你隻是在玩冒險遊戲,潭楓丹暗想。
見三人還是不贊成的态度,容钰放大招,如果不讓她參與,她就去向老師和家長告狀,計劃直接泡湯。畢竟四人可都是整齊劃一的“病遁”,于是四人小隊再次集結。
容钰還信誓旦旦:“沒準最後你們還要靠我剪電線,才有機會逃跑呢。”
至于報警,隻是個湊數的選項。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提,也許這次報警,根本不會有出警,又或者等警察姗姗來遲,黃花菜都涼了。
“公館”有2層,一樓是舞池和卡座,沸反盈天,躁動的男男女女,緊緊貼在一起,享受着荷爾蒙的躁動,燈光昏暗的卡座,中年男人抱着妙齡少女又親又摸,穿着清涼的女孩滿臉嫌惡,卻沒有推開,廁所旁飄來一股刺鼻的異常氣味,幹枯的青年不知道在交易着什麼,拿到貨後舔了一口,露出□□的表情
潭楓丹默默記下,走遠了悄悄編輯信息給容钰,“掃黃”不管的地方,那麼緝毒呢?多一份籌碼總是好的。
但是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二樓的某間房門,兩個混混樣的保镖分站一邊。
二樓的包廂被玻璃隔斷,站在樓下中庭能隐隐綽綽看到二樓房間裡的陳設,讓貴賓們也能居高臨下欣賞樓下的瘋狂和豔羨,但是今晚所有的二樓包廂都被空出來了,黑燈瞎火。
除了胥辛走進去的那間,四周用單向玻璃圍起來,胥辛發來的消息說從房内能看得到外面,但是潭楓丹和楊君澤站在外面,卻無法一瞥其中洞天。
胥辛好久沒在群裡發消息了,打電話過去無人接聽。群裡的讨論翻了幾頁,三人都在瘋狂@胥辛。容钰沉不住氣,先問道:
“難道是王佳妮聯手那個龍哥在做局?她的電話也打不通了。”
好像另一隻靴子終于落了地,在聽到王佳妮的提議時,潭楓丹隐約就有這種預感。
想起前世王佳妮的所作所為,潭楓丹倒也覺得十分正常,這也是出發前,她大力主張做好逃跑預案的緣由。
王佳妮有沒有背叛不重要,他們從一開始便沒有全然地相信過她,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把胥辛先弄出來。
楊君澤在群裡報點,已找到合适位置,是否現在開始?
群裡容钰也不甘落後,回複已摸到配電間,但是摸進去還要花些時間。
通往二樓的階梯也有人看守,非請勿入。一個打扮豔麗的女孩被樓梯口的保镖放行。
潭楓丹走到樓梯下的陰影,隐約聽到守在二樓房間門口的保镖叱責道:“讓你搞個純的過來,怎麼找個一眼就是做雞的?”
女孩被罵傻了,哭着跑下樓,保镖又罵罵咧咧的打電話,讓對面搞快點,老闆要等急了。
閱人無數的潭阿姨看得出來,女孩濃妝豔抹的妝容下是一張年輕的臉,大概處于和她,和胥辛差不多的年齡,她陡然間産生了一些不太妙的猜測。
潭楓丹把妝容擦掉,又穿上校服外套。學生穿校服外套大多喜歡松松垮垮的,方便活動,潭楓丹也不例外,校服罩過短褲,隻露出兩條白生生的腿。
樓下的保镖聽說是上面叫的,便放行了。二樓的保镖疑神疑鬼盤問了好久:
“哪來的?怎麼這麼快?”
潭楓丹裝出怯生生的樣子:“聽說龍哥在選人,我就自告奮勇來試試。”
左邊的保镖獰笑,拽起她的衣領,打量着校徽道:“你這一中的校服是真的?”
一中是A市名校,裡面大多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學生和有錢人子女,連小混混都知道,而這兩者都不會上門玩什麼“校服誘惑”。
潭楓丹眼神遊移,似在掩飾:“是……是真的。”
左邊的保镖還想盤問,右邊的電話響了,沒好氣地打斷他:“行了,管她真的假的,快讓她進去。”
進門被搜身的時候,潭楓丹還隐約聽到兩人小聲議論:“這妹子不夠辣,行不行啊?”
另一人道:“你要喝了那玩意兒,母豬都能下得手,再說就是要找個形象正經的,看着乖的,才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