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小楓,我的頭好昏,意識不太清醒。”胥辛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很虛弱,他像是完全失去力氣,如同負起千斤墜般,才能艱難地把手挪到一旁。
這幫人到底在雞尾酒裡下了什麼?潭楓丹原本猜想是某種引起人性緻的藥,但看胥辛這樣,别說生龍活虎,反而人都要趴下了。
潭楓丹撫上胥辛滾燙的額頭确認,是如同高燒般的溫度,愈發擔憂起來。龍哥不會下的是某種毒藥吧?以此要挾胥家拿出贖金換解藥?什麼武俠小說劇情,她輕聲喚着胥辛的名字,想要避免他失去意識,胥辛仍是怏怏地鎖着,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聲。
電梯空間有限,要容納兩個坐着的人顯得十分局促,稍不注意手腿就碰到了一起,也許是因為潭楓丹的體溫比較低,胥辛灼熱的手一旦碰到便會忍不住摩挲,眷戀着這份涼意,但是意識稍微清醒些,他又會趕緊收回,驚慌地像個封建禮教下不敢逾雷池半步的黃花大閨女。
畢竟胥辛是為了她才被迫飲下毒藥的,潭楓丹這時也顧不得成見,與他十指交握,柔聲安慰道:“沒事的,你要不要靠着我,會舒服一些。”
熟料,平時像患了肌膚饑渴症一樣總是要親親要抱抱的小少爺,卻條件反射般甩掉了她的手。
少年的聲音很嘶啞:“小楓,你現在還是離我遠一點。”
潭楓丹秒懂,再不懂就是在裝純了。藥效和她想得一樣,隻是胥辛在隐忍,她心裡百感交集,曆史好像總是在重演,前世他們也經曆過同樣的事情,密室,胥辛被下了藥。
明明前置條件不同,為什麼還是會導向同一個結果呢?
潭楓丹聽話地縮到角落,但是手機還是要找,現在隻能祈禱救援能趕在胥辛的理性被戰勝之前到來。
“胥辛,你讓一下,手機好像剛才掉在你旁邊了。”潭楓丹出聲提醒道。
另一個角落裡傳來衣物摩擦的聲音,潭楓丹在黑暗中摸索着,手裡抓到某個又燙又硬的東西,聽到對方的喘息聲後趕緊松開,尴尬道:“不好意思啊。”
少年閉緊了嘴,甚至屏住呼吸,羞于被聽到污穢的聲音。
潭楓丹跪着弓身擡高,試圖繞過胥辛在地闆上摸索,灰塵、瓜子殼、酒瓶蓋……在經曆了各種奇奇怪怪後,她終于摸到了手機,還來不及高興,電梯突然再次猛烈抖動,潭楓丹正巧摔在了胥辛身上,好像摔進了一團燃燒的火焰。
這一摔也摔掉了胥辛理智最後的保險栓,原始本能占據了他的大腦,翻身把對方壓在身下,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般的親吻,舌頭粗暴地擠進來,翻江倒海,如同焊鐵般灼熱的手遊走,留下一個又一個烙印,像是宣誓着自己的所有權,怎麼推也推不開。
感受到少年灼熱的氣息,這一刻,潭楓丹明白,已來到了最糟的情況,避無可避,這一回不會再有容钰來拯救她,但是她同樣也不再是前世那個未經人事的少女了。
孩子都生過了,更何況在下定決心開始這場“白月光祛魅”遊戲時,眼下的情況便已是計劃之内的犧牲了。
和光明的未來相比,貞潔不算什麼。
潭楓丹不再抵抗,反而迎合上去,避免因為對方粗暴的動作而受傷。
食飽魇足的野獸卻終于找回了一絲清明,停下了動作,茫然道:“我……我在做什麼。”
“都這樣了,還裝什麼?”潭楓丹沒好氣道,如果說剛剛她還覺得胥辛情有可原的話,現在給自己開脫的家夥可就太虛僞了。
“對不起,小楓,我的腦子燒壞了,我沒有意識到我在強迫你……”少年低啞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
簌簌的淚水滴在潭楓丹的臉上,她别過頭躲。淚珠很熱,但她的聲音很冷酷:“你的身體比你的嘴誠實。”
就在胥辛留下鳄魚的眼淚的同時,他的欲望卻忠誠地在潭楓丹袒露的大腿上摩擦着。
潭楓丹并沒有刻意地去隐瞞語氣中的不屑和鄙夷,少年在意識到言語無法向愛人證實自己的清白後,做出了決定:“小楓,不管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我最害怕傷害的人就是你。”
留下這句仿佛臨終遺言的表白後,少年起身,毅然撞向了冰冷的不鏽鋼鐵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