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妮，像你這樣的人，大概從來沒有愛過别人，也沒有被人所愛過！”一直沉默地潭楓丹陡然開口，打斷了王佳妮的大放厥詞。

“誰說的？！至少還有我媽。”這句話精準戳到了王佳妮的痛楚，她幾乎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完全沒想過這樣會暴露自己的軟肋。

潭楓丹聽了，卻笑得全身顫抖。

“你在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剛剛還盛氣淩人的明豔少女蓦地臉色煞白，哆嗦着嘴唇吐出反擊的話。

潭楓丹擦拭着眼角笑出的淚花，好像剛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别做夢了，王佳妮，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愛你的，你不如回去問問，沒了富太太的生活，背井離鄉，你媽願不願意跟你出去？”

“王佳妮，你媽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那麼多的無視和縱容，王佳妮又怎麼會沒猜過，鄭紹雨的肆無忌憚是被王惜語默許的。她一次又一次給媽媽找借口，并不僅僅是是因為母女之情，也是因為她身邊隻剩媽媽了。

至少血緣關系是沒那麼容易被斬斷的，王惜語不會像謝婉和韓嫣一樣斷然離她而去，即使她如熟透了的水蜜桃般甜美可愛的外表下，是已經腐壞的内核，畢竟她可是媽媽一手打造的傑作。

可是如果媽媽也抛棄她了呢？

王佳妮好像被揭穿是穿着空氣“新衣”遊街的皇帝，她的臉上頭一次出現了羞憤難當的表情，憤憤道：“你們裝什麼好人？我不配被愛，你們就配了？”

胥辛和潭楓丹冷漠地聽着，沒有任何神色起伏，無動于衷的模樣像極了謝婉帶着韓嫣離她而去的那天，臉上厭惡地、好像沾到什麼髒東西般的表情。

好可怕！

不要這樣看着我！

王佳妮說出來話來，癱倒在地上，潭楓丹從文件袋裡抽出一沓照片灑在她的頭上，冷冷道：

“本來是為了你調查的，不過現在大概也沒什麼用了。但是你要記得，當你花着鄭紹雨壓榨這些可憐的孩子賺來的錢，過着紙醉金迷的生活時，你跟這些可憐的孩子沒什麼兩樣，你能逃出來，不是因為你多麼漂亮多麼聰明，隻是因為你夠無恥。”

照片是同王佳妮一樣漂亮的孩子，和他們滿臉憂愁在尋找孩子的母親。

咨詢公司提供的報告顯示，在和王惜語結婚前，鄭紹雨用同樣的伎倆已經合法占有了一個又一個漂亮的孩子，或者說這就是他的起家本領：同那些虛榮而又愚昧的單身母親結婚，把她們漂亮的孩子騙到手，獻給對事業有幫助的大佬。

王佳妮不是第一個，卻是最後一個。以鄭紹雨如今的地位，本不需要靠這種低效的方式獲取獻祭資源。金盆洗手前的最後一單，緣于王惜語正是那個學生時代在旁邊看着小混混霸淩他還笑咯咯的校園女神。

雖然當年女神的笑容給鄭紹雨帶來了不小的心理陰影，導緻他對着成熟漂亮的女人再也硬不起來，但是鄭紹雨一直在夢裡肖想着把女神欺在身下，為所欲為，搞些變态的玩法。

可惜的是女神已經被時間和生活摧殘地不成樣了，實在滿足不了鄭紹雨的幻想，那麼退而求其次，玩女神的女兒也是好的。

王佳妮從來就不是什麼特别的存在，而王惜語從始至終都知道鄭紹雨的意圖。

潭楓丹原本隻是想用這些事實澆滅王佳妮的氣焰，熟料王佳妮卻臉色慘白，手上緊緊地攥着一張照片。她盯着照片上的母女，像是要在上面燒出兩個洞來。

在衆多環肥燕瘦中，照片上的母女倆相當不起眼，堪堪能稱的上清秀，但是潭楓丹有些印象，好像母親是叫謝什麼。

鄭紹雨篩選合适的對象之前會精心挑選一番，但是他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無論開出什麼價碼，這個母親都不肯妥協，一直在尋找她的孩子，鬧起了很大的輿論反響。

鄭紹雨着手讓這個女人永遠閉嘴，隻是“龍哥”就像生鏽的刀一般，承平太久沒用了，幾次下手都她躲過去了，她簡直像一個無堅不摧的女戰士。潭楓丹考慮過要不要把這些材料的副本提供給她，也許能派的上用場。

“你再裝什麼？”潭楓丹皺着眉頭拍了拍如木偶般僵直的的少女。

王佳妮收拾表情，面色如常，微笑道：“沒什麼，你們不想看到我，我保證馬上就滾，以後也不會跟你們有交集了。”她一絲不苟的收起每張紙，仔仔細細按順序放好，試探道：“隻是這些材料我帶走了，留個防身的東西。”

胥辛和潭楓丹當然沒有意見，巴不得她趕緊離開。隻是王佳妮很快又食言了，本該出國奔赴新生活的少女卻出現在了校園，眼噙淚花，楚楚可憐地攔下了胥辛和潭楓丹：“你們能不能再幫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