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沒聽過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嗎?”
“那姑娘真要那麼好,怎麼不見謝世子娶她?!”
“就是,别說謝世子了,聽說連他侄子,都看不上她!”
“你們……”
趙銜見他們越說越過分,剛想沖上去理論,就被夏南鸢給拽住。
“算了,有些事,說不清的。”
她一邊說一邊将他往門外拽,這事确實是因她而起,讓他們罵罵也是好的。
可就在她拽着趙銜想要離開時,排隊的通道處突然有人大喊道:“快!莫大夫,這人手腕處流血了,再這樣下去,他整條胳膊,看的就要廢了!”
夏南鸢瞬間朝通道口望去,隻見一位頭發有些發白的老伯,正捂着手,被兩個等候的病人攙扶,表情痛苦地靠在一個扶他的人身上。
緊接着,擁擠的通道口被人從裡面擠開一道口子,出來一名年輕的大夫,手裡拿着繃帶和藥膏道:“莫師傅正在為一名病人止血,暫時抽不開身,所以先派我來看看。”
那大夫上來就要給他包紮,夏南鸢見狀,立馬沖了過去。
“住手,你這樣,會讓他整條手臂,都廢了的!”
——
整整一下午,謝雲絡再不解決一些東西顯然已經不行。
自他手裡的兵剿匪後,很多人的傷口長期未愈,甚至已有潰爛發熱的迹象,已經嚴重影響了戰力,再這樣下去,恐怕不用他出手,梁王便能先把他給解決了。
蕭墨逸畢竟隻會治傷,爛哪塊,就會切哪塊,若是能找人提前防治,甚至在傷口潰爛引發嚴重出血時,能有人及時的止血,恐怕問題就會好解決的多。
不由得,謝雲絡想到了昨晚被夏南鸢救治的那個人,插入胸前的匕首直接被她拔出,出血量卻還沒有蕭墨逸剜個箭頭一半的多。
甚至昨晚,她入睡前還告訴紫鵑如何的給他清洗,以免胸腔的濃水,引發嚴重的潰爛。
雖然自十年前便知道她有些技術,承襲其外公,但如今見到,還是不免令他感到十分驚訝。
尤其,是她所提到的那種膠水。
一個能将人心髒都粘住的膠水。
呵!
謝雲絡低聲冷笑,看着手裡的那盞茶。
她實在,跟小時候不一樣了。
可就算是她變了,他又何曾跟上一世一樣?
那個清淺淡然,恍如清風般的謝家七郎已經不複存在了。
活着的,不過是個遭人背叛,身負血海深仇的鬼!
“砰”。
一瞬間,他手中的茶碗,被他捏的粉碎。
“公子,您怎麼了?”
書房外,紫鵑聽到聲音,連忙跑了進來,待看到謝雲絡手邊的碎瓷片,驚得連聲道:
“公子小心,千萬别刺到了手。”
她說着就跑過來清理,謝雲絡平靜地移開他的手,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低聲道:“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紫鵑收拾瓷片的手一頓,然後恭敬地擡起了頭。“已經準備好了,就停在府外,對外就說……您舊疾反複,需去城南的醫館再開些藥。”
這臨州城不比青州,說到底還是梁王的地界。不但有他的人暗中對他監視,這城中,順帶還有太子的眼線,否則,他也不會事事出門,都得備足個理由。
馬車上,謝雲絡看着窗外愈漸低沉的斜陽,以及忙着收攤的商販,心道她應該已經離開了梁王的地界了。
就算将她留下,她也不會跟在他身邊,上一世的苦他又不是沒吃夠,又何苦再多此一舉呢?
就在謝雲絡讓車夫行至莫氏醫館的門口,他剛從馬車上出來時,就見前方一陣騷亂,緊接着,一抹熟悉且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身影,瞬間令他頓在了當場!
“哎呀,别擠别擠,讓我過去,喂,我的籠子!”
就在人群異常擁擠間,趙銜抱着他的寶貝木籠拼命的往裡擠,而夏南鸢憑借着靈活身子,此時已經跑到老伯身前,推開欲給他包紮的小大夫,喘息道:
“他這明顯是部分的肌膚已經壞死,如果不去除腐肉,隻靠簡單的包紮,不但止不住血,還會讓壞死的部分越來越嚴重的。”
她說的危急,而那名大夫卻看了看她泛黃的臉,面露不悅道:
“姑娘,你誰啊?沒事别來這摻和,走走走,趕緊走……”
“喂,你怎麼說話呢?她可是我朋友!”
“您朋友?”
說話間,趙銜抱着他的木籠,七拐八扭地從人群裡鑽出,那小大夫一看,更是皺眉道。
“也是我七叔的朋友!”
趙銜似是覺得自己的名頭不夠大,所以搬出了謝雲絡,跳着道:“你們醫館不是缺人手嗎?她,是我七叔給你們推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