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劉大憨争執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些被他派去鬧事的土匪大當家,以及大當家的女兒。
謝雲絡漠然颔首,孫姑娘開心的朝他飛撲了過來。
“太好了,雲絡哥哥,我可想死你了!”
她猛地沖進了他懷裡,一把抱住了他。動作娴熟,眼裡靈動的可愛。
夏南鸢看的震驚,謝七叔他竟然……
沒有躲?
這是什麼個情況?
他不是不喜歡讓女人接觸的嗎?
不止她疑惑,衆人也全都好奇的觀望。謝雲絡此刻雖然沒有躲,但似乎也沒有料到會是這種情況,一邊僵直着身子收回了手,一邊偏頭,盡量少同她有肢體的接觸。
孫大當家實在看不過去,一邊給謝雲絡無奈行禮,一邊嚷嚷的上前,将女兒給扒拉了下來。
“我說秋葵,你知不知道你是個女兒家,還是個大了的女兒家,不能随随便便往男人身上上!何況還是謝世子這樣的男人,萬一讓人誤會,世子得多吃虧啊!”
“爹……”
孫秋葵氣的直想翻白眼,“有你這麼嫌棄你閨女的嗎?”
孫大當家聽得冷哼,“那是對謝世子,爹知道他不會占你便宜。可是換一個人就不一樣了,半夜裡被人誘導着爬牆,下面還不知道有什麼陷阱等着你的!”
“姓孫的,你說誰誘導?再敢胡說一個試試?”
“試試就試試,你能把我怎樣?!”
“你來啊!”
“你來!”
“爹——”
“劉叔。”
眼見孫大當家和劉大憨又開始掐,甚至孫大當家的身後又突然過來了許多人,孫秋葵和玉郎,又趕緊攔在兩人的面前。
跟出來的老村長不禁朝謝雲絡看去,若是以往,村裡人和外人互掐,尤其還帶了一群人的外人,他們肯定直接去幫村裡人,何況那些外人,還是來他們這借宿,被玉郎收留在村後頭的。
這在他們村裡面鬧事,怎麼還能忍?
然而此刻,這些人一看就跟謝雲絡很熟,甚至來幫大當家撐腰的一見到謝雲絡,就立馬緊張的退到了一邊,甚至還不斷地喚着“謝世子。”
老村長見狀,明顯開始詢問謝雲絡的意見。
謝雲絡看了眼那些沖過來,隻恨事情鬧不大的那些人,心知有些話,他并不好說,隻能上前一步,朝着孫秋葵道:“今晚之事,是你主動爬牆的?”
孫秋葵正按着她爹的刀,朝謝雲絡點了點頭。
“可遭人引誘?”
孫秋葵咬了咬唇,“沒有。”
“那為何要爬?”
謝雲絡語氣有些加重。這時,那位叫玉郎的,替她回答了這句話。
“秋葵姑娘并非有意爬我房梁,而是她發現了一個白衣鬼影,突然飛入我的房間,這才沖上去查看。”
“那鬼呢?”
“應該是逃了。”
這最後兩句話,是玉郎回複劉大憨的。
隻見他聽完冷笑了一聲,眼裡慢慢的不屑:“哼,誰信啊?還白衣鬼影,山裡這勞什子的鬼都是穿黑衣,你編也得編個像點的吧!”
“劉大憨,你特麼找打……”
“夠了!”
老村長實在看不下去了,出聲厲喝道。
謝雲絡看着孫秋葵,聲音放緩了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一開始不說?”
“他們兩個一見面就吵,根本就不讓我說。”
孫秋葵指着她爹和一旁的大叔,眼紅的都帶了哭腔,“他們上來就說我爬玉哥哥的牆,可我真的是怕玉哥哥有危險,所以才想爬上去救他的啊!”
孫秋葵最後那幾句說的心酸,連夏南鸢都不禁有些動容。
此刻,那個叫玉郎的,也果真上前,朝孫姑娘遞了一方錦帕道:“對不起,秋葵姑娘,讓你受委屈了。”
孫秋葵結果,“哇”的一聲就撲到玉郎的懷裡哭了,衆人皆有些沉默,而此時,夏南鸢才真正看清了那位玉郎的樣子。
還真的是玉面白淨,長得就跟着國子監裡,一些公子哥的伴讀似的。身體瘦弱的不像樣,好像這大山裡的風,就能把他吹倒似的。
然而她在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她。孫小姐在他懷裡哭了一會,似是覺得她再哭下去,他就要搖搖欲墜了,趕忙直起了身。
劉大憨此時見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了,老村長适時上前,朝謝雲絡躬身叩拜道:
“謝世子,老朽村裡人莽撞,得罪了這位姑娘,還請贖罪。”
孫小姐吸了吸鼻子,哽了哽喉嚨道:“無事,我不記恨。”
夏南鸢總覺得他們兩人間像是有點什麼事,尤其孫小姐朝着那位玉郎看,他卻躲閃地移開,似乎……
就像她最初喜歡謝景瑜時那樣。
此刻,謝雲絡自然不知夏南鸢又想起了謝景瑜,反而覺得那個玉面小生時不時的朝着夏南鸢看,深邃的眸光不由得又冷了幾分。
眼見誤會解除,這時,老村長又來到謝雲絡面前,朝他行禮道:“謝世子,老朽可否問下,這些英雄,都是您的什麼人?”
謝雲絡看了眼四周,“他們是我改造好的土匪,現在正準備收他們為部下,應該……這些隻是一部分吧。”
孫大當家摸了摸腦勺,不好意思的朝謝雲絡嘿嘿地笑。
老村長會意,也朝孫大當家的人笑道:“既然各位都是被招安的綠林好漢,跟着謝世子都是能上陣殺敵的。我等怎好駁了英雄的面子,之前老朽說讓你們天亮了離去,今兒有謝世子在,老朽代表全村人,還請英雄好好的住下,也好養養你們當中人的傷。”
謝雲絡就知道他們突然出現在這就是為了養病的,不然就以孫老虎的性子,他甯願找個山溝溝躲着,也不想帶着人出來,直接就被他給找到了。
“會不會太過叨擾?”謝雲絡認為還是有必要客氣一下。
然而村裡中一個多嘴的青年,還是忍不住喊着道:
“哎,不麻煩,您帶着官兵在,也是給我們的護身符。沒準那山裡的鬼,再也不敢來标記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