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豔、嬌氣、眼睛大,醫術還高,可惜臉色蠟黃,尤其是跟她的手腕,不是同一個色澤的。”
謝景瑜總結着信上的話。
突然,他瞪大眼睛地震驚道:“臉色蠟黃,不是一個色澤?”
“莫伯,我之前好像讓你去臨州城打聽過,說謝七叔身邊女子的樣貌,然後再找人畫下來,這些天,你打聽的怎麼樣了?”
“公子,現如今您還是把精力用到正地上,馬上就要與您七叔對抗,難道你就不想證明自己嗎?”
“莫伯,我問的是你謝雲絡身邊的那個女人,你究竟打聽沒打聽出來?”
謝景瑜再一次激烈地重複,顯然他已經急切地想要知道些什麼,但可惜,莫伯卻根本就不正面回答他。
“少将軍,老朽勸你身為臨州城守城的主帥,應該把精力放在自己的前途上,而不是一個女人身上。眼下你最應該想着是如何跟梁王合作,何苦要關心你七叔,娶的究竟是誰?”
“所以,這一切都是真的了?”
他的話就像是激起了千層浪,莫伯臉頰上的肌肉,瞬間抖動了一下。
莫伯的态度再明顯不過,一瞬間,謝景瑜就像是被抽幹了水的魚,踉跄且難以置信地倒在了椅子上。
“看來,你我猜的,都是一個人了?”
其實,莫伯沒有打聽出來夏南鸢的,他也是聽到謝景瑜說的那些特征,再加上臨州城對那女主醫術的口口相傳,才最終加以确定。
“這世上,會醫術的女子本就很少,尤其還是外瘍術的女子,那就更少了,幾乎是不可能有的。”
“再加上那姑娘是在臨州城附近逃婚消失,而謝世子新娶的夫人又臉色蠟黃,跟手腕上的肌膚不是同一種,這種種迹象其實已經說明了問題。”
“更重要的,是那袁醫師的孫女。”
莫伯突然冷笑一聲道:“或許連謝雲絡都沒有想到,她已經在幾年前,死在他們青州老家的鄉下了!”
一瞬間,一股難以置信的想法圍繞在謝景瑜的周圍。
就算是猜到,但被莫伯這麼分析确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謝景瑜幾乎,指尖泛白道:“所以,我聽臨州城的探子說,阿圓逃婚的那一晚,禦帶人搜到謝雲絡的住所,發現他後院藏了個女人,與他正在床上恩愛,衣冠不整地鬧得人盡皆知。”
“之後那女子就一直跟在他身邊,也是他身邊所謂懂得開刀的醫女,是也不是?”
“是!”
“砰!”地一聲。
謝景瑜雙手緊握成拳,用力地砸到面前的桌案上。
桌上的茶盞被他給震倒,溢出來的茶水沾濕了玉郎寫給他,告訴他山王谷最重要地形的那封信。
“所以,跟了謝雲絡那麼久,而我又一直在尋找的人,竟然成了我的嬸子?!”
莫伯歎了一口氣。
心裡想着,“不然,你以為呢?”
“都說了以你的能力鬥不過你七叔,謝雲絡就是這樣,當你以為他默不作聲的接受安排,指不定那天就給你來個大的。”
隻可惜,這點謝景瑜到現在都不明白。
莫伯覺得他實在年紀大了,也不想有那麼多的操心。
所以,他也就沒有注意到那封信的重要,反而看着謝景瑜猶如被一道天雷劈中,臉色煞白,整個人都開始劇烈地顫抖,不由地提醒道:
“事已至此,少公子還是專注點正事。你也說了,那不過是一個沒權沒勢,且對夫家沒有任何助力的女人,您又何苦再在她什麼浪費時間?”
“何況,成大事者要能舍棄一切,将來梁王若能奪得天下,少主必将是從龍之臣。恐怕那些女人,一個個的得排着隊的等候,您要什麼沒有?”
“呵,從龍之臣,要什麼沒有?”
謝景瑜怒極反笑。
突然,他将桌案上的東西全都揮倒在地,然後朝着莫伯咆哮。
“你以為,我在乎的真的是一個女人?他謝雲絡搶走我的身份,我的地位,現在又來搶走我的女人,這口氣,你讓我如何咽的下?”
“咽不下也要咽,那女子是你現在才抛棄的嗎?不是一早就被你甩給吳禦了?”
“你——”
謝景瑜被說的啞口無言,卻隻能面色猙獰地發洩着怒火。
“說起來,您七叔不過是撿了您不要的女人罷了,您還有什麼可心裡不平衡的?”
聽到這,謝景瑜的火氣才稍稍緩了緩。
但話雖這麼說,他心裡的憋屈,也不是這麼好解決的。
“難道本将軍就這麼算了?”
“所以您才要更加集中精力,把屬于你的女人再搶回來!”
——
謝雲絡帶着夏南鸢和他們一行人通過地下暗河,再到地上的水道,然後又是底下暗河,就這麼來來回回,一連走了三日。
若不是謝雲絡發現最初的峭壁有洞口,并且提前做準備,任誰也想不到,原來這通往山脈腹地最近且最隐蔽的一條路,居然會是一系列的水道。
還是一系列冒着熱氣的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