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連梁王也沒想到,他命令身邊喊話的人前去打聽,結果這時,喊話的人回來,說謝雲絡前些日子從山外運送進來枯枝和幹草,将它們順着山王谷鋪向周圍的山脈,為的就是将大火,也引向附近的雪山啊!
“什麼?”
梁王突然大驚,他就說,前些日子謝雲絡為何會讓人從山外運來這些東西,當時,他還以為謝雲絡真要在山裡吃燒烤,而如今,看來他是小看他了。
“王爺,這還不算,屬下還打聽到,謝雲絡還命人在一些結冰的河面上撒上了鹽,加速冰塊的融化,現在,源源不斷的雪水已經加速朝山王谷裡流,我們的大火,很快就滅了啊!”
梁王剛想罵街,便感覺一陣地動山搖,腳下的冰雪也開始融化。正當他們還在不知所措時,四面八方的洪水像堤壩坍塌了一般朝四周湧現。
刹那間,千年的樹木和植被瞬間被洪水摧毀,夾雜着枯木和山石源源不斷地也朝他們湧來。
冰雪融化爆發了山洪,孫秋葵幾乎在同一時間抓起夏南鸢,“快跑!”
很快,夏南鸢就被她拉着往山脊上狂奔,期間還被山石絆了一下腳,摔倒後直接被孫秋葵拉起,她幾乎是拖着她,往山洪經不過的地方跑。
夏南鸢又仿佛回到在臨州城外的青岚山中逃婚的那一晚,腳下扭傷的地方疼的鑽心,卻還是咬牙跟着孫秋葵,一步都不敢松懈。
當孫秋葵帶她找到一個能躲過第一波沖擊的地方後,夏南鸢的腳,幾乎感覺已經廢了。
孫秋葵還未來得及松出一口氣,天空很快又下起了雨。
孫秋葵神色一暗,便見她們所處的山脊上,腳下的泥土也開始松動。
反觀梁王,他被屬下護着逃出了所處的地方,卻還不忘對謝雲絡嘶吼般的道:
“謝雲絡,沒想到你竟然使這手段要和本王同歸于盡,難道這山洪爆發沖向谷底,你就能平安逃得了?”
此刻,謝雲絡也帶着孫大當家一行人,沿着之前就考察過的河道的斜上方跑,聽到梁王的話,他冷冷地同他道:“跟你這種不忠不義,魚肉百姓的人同歸于盡,你還不配!”
“你什麼意思?”
梁王此時也是慌了,他不得不重視謝雲絡的話。
謝雲絡一行人跑到了山洪沖刷不到的一處平台上,“你當真以為,我就算來到了山王谷,也找不到你那批金礦所在的地方嗎?”
說話間,大雨順着洪水,一步步沖刷了谷底的山石,很快,泥土之下的幾條黃橙橙的礦脈,顯露在衆人的眼前。
“梁王,你還有什麼好說?”
“這條金礦的礦脈可大了去了,你找不到礦洞,就算鬧上了朝廷,本王也能說你是誣陷!”
“是嗎?”
謝雲絡一聲輕笑,很快,他一貫淡漠溫和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冷冽的殺意。
“你的礦洞石門,水火不侵。可你有沒有想過,方才你在谷底投放了大火,他們能憑借着那道石門,在裡面絲毫不受影響。但是火是會滅的,可水不是。如今這山洪,很快就要灌滿這山谷。雖說這水透不過那石門,但裡面的人,可就别想再出來了。”
“就算裡面的人收到過你的指令,随意開門出去就是死。可人的求生欲是很強的,眼看就要被大水困死在洞中,你說,他們還會不會聽你的話?”
幾乎是謝雲絡的話音剛落,山谷一角,原本跟山體相連的巨石,突然被人推開。緊接着,一行人從裡面沖出,有穿着甲胄的監工,還有的則是裡面負責開礦,帶着腳鐐,被擄來的礦工。
“反了反了,你們這群人,竟敢不聽本王的吩咐,是想造反嗎?來啊!弓箭手準備,給我射!”
梁王被護着到了一處高地,眼見弓箭手就要準備,這時孫大當家一聲令下,突然朝着那些跑出來的礦工喊:
“快,沿着河道往上跑,這上面安全!”
緊接着,成百的礦工從礦洞裡鑽出,在山洪的沖擊下,他們跑的毫無章法,梁王的弓箭手射了又射,但也僅僅,射中了幾人而已。
“王爺,不行啊!跑出來的人太多,隻要有一個人落在謝雲絡手裡,就是他的人證,到時候他直接上告,我們就全完了啊!”
梁王的親信同他彙報,想要梁王想辦法,奈何身邊的士兵都不是他自己的,命令起來也不順。原本他是想讓謝景瑜,帶着他的兵,一起跟謝雲絡命喪山王谷的,眼下看來,命喪的沒準是他。
“不行,本王絕不能就這麼輸了。南晉的兵馬已經攻進了城,本王的大業指日可待,絕不能死在這小小的山谷裡!”
梁王讓手下将他扶起,就在這時,離南晉最近的那座山上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爆破聲。
緊接着,戰馬和士兵的沖殺聲響起,梁王看着越來越多的士兵朝山王谷沖去,突然一陣大笑:
“哈哈哈……南晉王的兵馬已經殺來了,謝雲絡,你的死期馬上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