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的發瘋還未停歇,謝景瑜提着劍突然追到了,看到這滿山遍野的洪水和腳下亂成一團的士兵,震驚地跑到梁王身邊詢問,“王爺,這都發生什麼事了?”
不得不說,謝景瑜的出現還真會挑時候。他追了夏南鸢一晚上沒追到,早上才知道梁王那好像出事了要過去幫梁王。結果,他到的時候謝雲絡的反擊都已經結束了,什麼手段都沒有用了。
梁王猩紅着眼,看到他,面目猶如鬼魅一般的猙獰。
“你昨晚上究竟幹什麼了?怎麼現在才到?連你都敢騙本王,你說,你跟你七叔,是不是一夥的?”
梁王見到他便舉刀就砍,謝景瑜毫無防備,隻能邊躲邊用刀擋着胡亂地大叫。
“哎,王爺,冤枉啊!下官怎麼會跟我七叔聯手,下官巴不得他死啊!”
“放屁!你們謝家一個個都陰險的很,本王敗在你叔的手上,你這個侄子,本王自然不會放過!”
“哎,王爺!您看清楚,景瑜對您可是忠心耿耿啊!”
“放你娘個屁!”
梁王追着他在山坡上一刀一砍,謝景瑜狼狽地躲着,這滑稽的動作突然有些好笑。然而夏南鸢卻來不及笑,因為她跟孫秋葵所處的地方,已經被洪水沖刷地很快就要倒塌了。
“怎麼辦?”
孫秋葵此刻也是慌了,然而這時,梁王一刀砍傷了謝景瑜,并把他踢下了懸崖。
“快,逃!”
孫秋葵喊完這句話後,突然一陣地動山搖,兩人很快腳下一劃,夏南鸢還來不及抱住身邊一顆粗的樹木,就被流動下滑的山石,連帶着給滑了下去……
“啊,救命啊——”
——
夏南鸢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在如今這個下雪的冬季,山裡的氣溫本就比外面低,哪怕是西南地區,冬季在淋了雨的山裡,也很快會造成失溫。
夏南鸢以為自己必死了,卻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周圍仿佛有一團亮亮的火光,烤着她身上暖暖的,甚至連她的衣服,都變得暖融融的。
身上像是被人蓋了一層薄被,夏南鸢感覺她睡了很久,腦子都快要炸開了。
她努力地睜開眼,發現她正躺在一片用幹草鋪好的墊子上。天色已經黑了,但她身邊用木柴架起的火堆卻亮堂堂的,甚至還燃燒的噼啪作響。
夏南鸢下意識地想起了孫秋葵,還有謝七叔,連忙想要坐起身。
然而她這一動,卻發現自己被弄得渾身是傷,動作幅度稍微一大,就痛的她輕叫出了聲。
夏南鸢還是不敢痛叫的,此刻,她雖然沒死,但卻不知道身處于哪,被誰給救了。然而還沒等她觀察完四周時,卻看到火光外的漆黑的懸崖處,謝景瑜竟然像狗一樣的被關在一個黑色的鐵籠裡。
夏南鸢瞬間瞪大了眼。
她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便見漆黑無比的夜色中,謝雲絡一身銀白色的衣袍,看着他面前的鐵籠,手上那條沉重的鐵索于月色中散發着清冷無比的光。
“你相信這個世上會有來生嗎?”
謝景瑜雙手被鐵鍊綁着,脫力地靠在鐵籠上。他左邊的肩膀處被梁王砍了一刀,右側的腹部又在跌下懸崖時被石頭刮傷。好在他掉落的半空正好被洪水沖走,身上的甲胄也幫他擋過水裡大部分的泥沙沖擊。雖然撿回來了一條命,但他早已經衣衫破爛,幾十道被梁王砍傷的傷口鮮血直流,左肩上的傷更是深可見骨,連身上穿的铠甲都不知道被沖到哪裡去了。
謝景瑜艱難地呼吸,他呼吸的聲音極重,胸腔更是傳來劇痛,但還是陰狠地望向謝雲絡,堅定的眼神,從來在他面前都沒有露怯。
“呵,來生?如果有來生,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他發狂一般的朝他吼叫,但受傷的身體已經耗盡他全部的力,根本就反抗不了多少,甚至綁住他雙手手臂上的鐵鍊,連動都沒動。
謝雲絡并沒有看他,而是看向謝景瑜身後的火堆,靜靜地道:“我說的是夏南鸢,想不到這一世,依舊還是按原有的方向走。”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