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蘇丞相在京城百姓的心中權力居然這麼大,因為女眷之間的打鬧,随随便便就能将兩位朝廷要員的府邸,說抄就抄了?”
“不是……謝世子,老奴,老奴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謝雲絡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還有你說你家小姐有的是門路,本世子倒想知道,你家小姐究竟有那些門路,不顧律法的讓一個姑娘當衆給你們下跪?”
“看來你們之前,也沒少做這些嚣張跋扈的事情吧?”
“不,謝世子,老奴方才說錯了話,您聽老奴給您解釋啊!”
吳嬷嬷猛地給謝雲絡跪下,吓得臉色都變了,夏南柒看到,也趕緊上前勸,但看到謝雲絡低沉下來的臉,也緊張的有些不知所措。
身為長公主的唯一外孫女,父親又是給母親入贅來的,夏南柒以往在府裡被衆星拱月般捧慣了,尤其是對夏南鸢,她向來都是說一不二,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在外面她也是,每次都楚楚動人地流淚,總能讓對方害怕地同她道歉。
今日之事,她跟碧草本沒有仇,隻是因為她根本就不想參與太子選妃。
說是去選太子妃,然而實際上,真正的太子妃還不是蘇家的女兒當。蘇家為了控制太子,自然得派個女兒去。蘇家的嫡出小姐蘇芷兮執意要嫁給謝雲絡,那麼其餘旁支的,又不是沒有女孩了。
她去了,也得是給太子當妾。
與其讓她整日聽命于蘇家旁支的女孩,還不如讓她嫁給謝世子呢!
自從看了謝雲絡的畫像,夏南柒心裡也始終有了他。至于謝雲絡如今已經奉旨娶了妻,那都不是她在乎的事。
反正一個無依無靠的醫師女孩,身份還不如夏南鸢呢!
哪日她在後宅被蘇小姐毒死,都不一定有人為她伸冤的。
夏南柒真正在乎的是蘇芷兮,之前,那些喜歡謝世子的人,都被她暗地裡使手段給逼得嫁人了,若是她對上蘇芷兮,還不一定怎麼被她給記恨的。
況且,夏家現在巴結的長公主府,已經跟蘇家合作了。
外婆到時候隻會利用她犧牲,哪會真正考慮她的幸福?
就這樣,夏南柒郁悶地跟着吳嬷嬷試衣,正巧看上了碧草手裡的那匹布。
若是以往,哪家貴女看到她喜歡都會相讓,可誰知,她卻不但不讓,還非說她要搶,這讓她如何能忍?
什麼時候,一個跟夏南鸢一樣出身經曆的鄉下村姑,也敢在她面前大吼大叫了?
就這樣,夏南柒才故意跟她挑釁,她心裡執意要把碧草壓下去,就像她欺負夏南鸢一樣。隻不過,她沒想到會被謝世子教訓,瑟瑟發抖地躲在吳嬷嬷身後,一點聲音也不敢出。
還是吳嬷嬷反應快,借口她家小姐的傷,繼續哭嚎道:“謝世子,老奴是覺得小姐實在可憐,怎麼整日裡都被人欺負?之前她就是被她姐姐從假山頂上推下去差點沒命,現在又被這個小賤人……”
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話,吳嬷嬷瞬間哭的更大聲了。
“我家小姐到底招誰惹誰了啊?再這樣下去老奴絕對不幹,連帶着我們夏府,也絕不會放過她!”
她的哀嚎并沒有引起謝雲絡的多少同情,反而冷冷地同她道:“你若想帶你家小姐去沈家告狀,現在就可以,犯不着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此丢人。”
吳嬷嬷哀嚎的嗓音突然間愣住,夏南柒也一臉驚喜道:“這麼說,謝七叔您是要幫我了?”
“我隻是提個建議,當然,沈家也能去夏府告狀,說你們出言不遜,随意的侮辱她家的女兒。”
謝雲絡的話讓她們主仆二人全都哽住,眼見她們沒機會攀咬,碧草沖上前,得意地開口道:“是呀,我跟趙銜哥哥隻不過是互相欣賞,不像有些人,整日都想嫁個如意郎,卻踩着自己的姐姐讓她替自己出嫁,就這還是有名的才女呢,呸,真是不知羞!”
“你說什麼呢?我家小姐怎麼不知羞,她再不知羞也做不出你這不要臉的事!”
“是,你們是要臉,你們的臉也就靠欺負你姐姐得來的吧?現在看她出嫁了沒人欺負,你寂寞啊?”
謝雲絡不想聽着女人之間的吵架,恰巧夏南鸢也不想。那些以往的事情對她來說都是傷痛,她簡直都恨不得逃離這。
眼見謝雲絡跟夏南鸢都離開,趙銜一邊勸架,一邊拉着碧草跟上。
到了店鋪外面,趙銜看到正跟夏南鸢牽馬的謝雲絡,瞬間追上道:“七叔。”
謝雲絡看了眼周圍,淡淡地道:“跟我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