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解,隻好問旁邊的人道:“藜夏,你覺得我和我二哥比,誰好看?”
藜夏看着正在銅鏡裡認真觀賞自己的唐逸仁,捂嘴一笑,被唐逸仁聽到了,他轉頭看向藜夏,藜夏立即回複成高冷的模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想起他之前要自己查的事情,于是道:“王爺,那個蘭貴妃,小人去查了幾天,才知道她原來是烏托人,不知什麼原因,被賣去窯子,後來不知怎的就攀上皇上,最後還成了貴妃。對了,而那個窯子,朱姑娘以前也待過,不過後來逃走了。”
“什麼?她以前去過這種地方?!”唐逸仁震驚道。他想着再遇到她已是恩賜,也就沒去細查她是怎麼過來的,他怕越查越心痛,越查越内疚,他沒有勇氣。
藜夏無奈道:“被流放的,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好下場的,更何況是女子,被賣了也是常有的事情,隻不過有些運氣好,遇到好的人家幫忙贖身,運氣不好,就隻能一直待在那裡直到無價值,便被丢出去。”他以前混迹在鄉野間,老是能聽到或看到這樣的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了,“朱姑娘能逃出來,屬實是命大。”
唐逸仁聽到,心也跟着糾在一起,他透過窗戶看向她房間所在的方向,皎皎月光照得外面格外明亮,風吹動樹葉發出“唰唰”的聲音,草地上還有蟲鳴。
雖然他想找到事情的真相,但是更想要的是她在他身邊,人們常說隻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那時候已經追悔莫及,幸好他還可以追悔,隻要能在他身邊待着就好。
唐逸仁這樣想着,從盒子裡拿出一個泥人,泥人因為時間久都有點褪色,但是依稀還能看出模樣,他輕輕撫摸着它,仿佛在撫摸愛人一樣。
這是他們在盛都的時候,在一次河燈節時,她問他想要什麼,他沒說話,她就叫人做了個自己模樣的泥人送給自己,他記得自己當初還說她“自戀”,後面想起來時,真多虧她的“自戀”,讓自己後來可以睹物思人。
唐逸仁拿着泥人,躺在床上,把泥人放在心口上,蓋上被子,微笑着閉上眼睛。
他聽别人說,這樣做的話,會在夢裡見到想見的人,他以前也這樣做,隻是一次都沒有夢到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