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說自己？”三千秋微微蹙眉；“活下去有什麼好丢人的？”

“老大你就别安慰我了。”希君翼歎了口氣，無所謂的攤開手；“能對一個小偷這麼好的，也就隻有老大你了。”

“我并不會平白對任何人好，我很自私。”三千秋回答出來的問題很讓希君翼奇怪，還有接下來的話；“但是我願意對你好，因為你是我的東西。”

“如果我這麼說…你聽得懂嗎？”

“老大……”希君翼覺得内心很奇怪，好像空唠唠的地方，突然被填滿了一樣，很酸澀；“我是你的嗎？真的願意要一個小偷嗎？”

“其實我一開始以為老大你是開玩笑的，我隻是為了活命才跟着老大你。”

“在上一個副本也是一樣，因為你厲害，所以跟着，對于你說的要養我也……”

希君翼突然卡住。因為他發現，自己說不出來不在乎的話語，内心好在在告訴他，他在乎，非常，在乎。

“你在乎的，你在渴望被救贖。”三千秋輕笑一聲，拍拍北冥的背輕聲道；“可惜我不是好人，隻能陪着你陷落，最後拖着你出來，做不到救贖。”

“不信的話可以試試看的，北冥，看看我這個瘋子，到底能不能做到那一步。”

在三千秋說完這句話之後，兩人都不在言語，陷入詭異的沉默。

而黑夜的航海船上，隊員正在清點人數，在圍繞一圈以後，回到前位。

夜晚的海風有些涼，不過副本裡的季節和外面不一樣，是夏天，所以還算涼快，隻是魚腥味會加重而已。

“準備！”前面的人大聲喊道；“收網！”

船身開始大幅度搖晃，沒幾個人站得穩，繩索快速收縮，一張巨大的黑色漁網以極快的速度升起。

三千秋定睛看去，漁網上面有非常多的垃圾，還有不多的塞壬。

塞壬隻是大，成年的四五米，未成年兩三米，深藍色魚尾，基本上都是長頭發，耳朵為魚鳍，樣貌清一色的美麗。

隻是如此的塞壬，與一群垃圾一同被纏繞在漁網，顯得格外違和。

“快點抓住他們！”為首的人拿着長矛沖過去，目的性極強，直接一長矛就紮進塞壬眼睛；“動作快點！”

在為首說完此話以後，塞壬們陸續睜開眼睛，同樣為深藍色，長長的指甲撕碎漁網，表情卻平靜。

在陸續有有沖過去時，塞壬們昂起頭，居然在微笑，看着他們時眼中流露出來的，是蠱惑？

“一群蠢貨，”三千秋看出端倪，立刻将愣神的希君翼扯下來；“别看它們。”

“什麼啊老大？”被拉下去的希君翼條件反射看向塞壬，恐懼結巴問道；“它，它們在，幹什麼？”

塞壬王昂起頭，隻是那麼看着拿長矛的人，甚至有的是坐着的。

不過奇怪的是，他們的眼中，居然會流出紅色的液體，看起來是血。

人群做不急反應，有些不幸的，直接放下武器，縱身跳進深黑色的大海。

“啊……老大……”希君翼捂住眼睛，低聲哀嚎；“我眼睛好痛……”

“真服了你了……”三千秋劃開異能，帶着希君翼走進去，來到船艙，他們換衣服的地方，将希君翼按着坐下；“現在還痛嗎？怎麼個痛法？”

“刺痛。”希君翼眼睛紅紅的，留下生理性的眼淚，試着睜開眼；“眼睛睜不開，頭好痛。”

“沒事，等會就好。”三千秋對着他的腦袋就來了一拳，現在才罵他；“你也蠢。”

“嗯……”希君翼沒否認，隻是悶悶的；“對不起老大。”

三千秋無奈歎口氣，随後走到門前，一條縫向外看去。

塞壬與人類還在厮殺，不少人跳下海去，可塞壬畢竟占少數，很快就被制服。

“時候到了。”三千秋抓起希君翼的胳膊，劃開異能走出去；“現在眼睛能睜開了嗎？”

“能。”希君翼留着眼淚，已經能睜開眼睛，對三千秋笑道；“謝謝老大不過老大你看了怎麼沒事啊？”

“不知道。”三千秋确實看了，比北冥還先看，不過他現在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沒事；“先做任務吧。”

兩人向倒在地上的塞壬走去，周圍的人沒有傷口，不過人少了一半不止。

他們沉默無言，三千秋更是将北冥擋在身後，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奇怪的是，塞壬倒地以後，他們的船在回港口的途中，也沒有任何人對昏過去的塞壬做什麼。

三千秋偷摸帶着北冥，向船邊緣看去，好在大家都看着海妖村，所以無人在意他們。

“老大。”希君翼壓低聲線，回頭看了眼人群，回過頭對三千秋問道；“我們去幹嘛？”

“看看。”三千秋平靜回答，在圍欄邊上查看着；“很奇怪啊……”